费利宝娜粉红香槟,堪称香槟中的贵族,梦幻般的色泽常让人产生种种绯色的遐想,然而尽管罗秀手中握着这样一杯加了一点点柠檬汁的香槟,这依然不是她所欣赏的酒,她走过陆斯恩的身边,没有理会马卡斯,自顾自地感叹着:“二十七岁就成为寡妇的凯歌夫人,陶醉于制作最经典的香槟,她认为这样才是对去世丈夫最好的回报,一杯凯歌香槟,浸上盎丝忒苦酒,常让人能感悟到凯歌夫人的情感……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才会酿造出这样经典的酒,你说是吗?陆斯恩,你调的这杯粉色香槟,虽然因为加了干邑有让人陶醉的香气,但这阵香气之后,还有别的可以让人称道的吗?”
“好复杂啊……罗秀,你不能说得简单点吗?我都听不懂。”梅薇丝茫然道,无措的眸子闪亮着清澈。
陆斯恩为梅薇丝加了一杯甜酒,微量的酒精也让娇俏可人的小女孩脸颊上有了动人的红晕。
“加了柠檬汁,所以有些酸,适当的酸度可以支撑起酒体,恰到好处。”陆斯恩对罗秀说道。
马卡斯看着只比自己大一岁的梅薇丝,那带着天真味道的痴嗔,心中一动,笑道:“格利沙尔塔小姐是在说,她的仆人陆斯恩,没有全心全意地对她。”
“不……你错了,陆斯恩对罗秀很好。”梅薇丝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个少年脸上的笑容,是在学陆斯恩吗?总是微笑着的陆斯恩,就是和罗秀一样独一无二的人,谁也学不像。
安德烈公爵面无表情地用着早餐,仿佛在研究一张海图,没有理会小辈们言语中别的意味。
“马卡斯,这就是我说你愚蠢的地方。”罗秀吐出这个名字,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这已经很为难她了。因为许多时候,她会彻底地忽略那些她讨厌的人。说起马卡斯的名字,只是因为他是父亲的客人。是修斯坦尼顿伯爵的养子。而且同样有一个烈金雷诺特地姓氏了。
马卡斯放下刀叉,打算聆听一番罗秀的高论,他并不介意在梅薇丝眼前展现一下他作为托拜厄斯家族天才的辩才和学识,修养。
他想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看到一个总是隐忍地男人。适当地展露锋芒不会太引人注目,却也能赢得一定的好感。
更何况安德烈公爵还在餐桌上,马卡斯想让公爵殿下看看,他是如何让格利沙尔塔小姐无地自容的,她有太多“劣迹”作为不适合成为烈金雷诺特家族继承人的明证。
“托拜厄斯家族毕竟只是个小家族。”罗秀轻描淡写地道。把玩着手中剔透地水晶杯子。“为什么贵族都喜欢水晶和玻璃制品?不是因为它们的美丽,只是因为它们有一点点的污垢就会显得很难看,也会轻易地变成碎片,所以需要仆人们细心保养,这就显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品味,他们地尊贵。托拜厄斯家族就像这样地水晶杯子,它有仆人服侍它,但它的存在终究只是为了衬托握着它的人的身份尊贵而已。如今托拜厄斯家族算不算依附上了烈金雷诺特家族?握着它的手。轻轻一松。它就会跌个粉碎。”
在烈金雷诺特家族跟前,伊登赫赫有名的托拜厄斯家族。却是如此不堪一提,马卡斯不忿于他出身的同时,也暗自得意于他终于冠上了烈金雷诺特的姓氏。
他想矜持地表示下,他已经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人了,但罗秀摆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依然冷漠,依然傲慢,“出身小家族地你,就附带着难以避免地愚蠢。^^^^托拜厄斯家族是一个商人家族,这个家族善于培养精明的商人。但商人总是计较于利益,执着于得失,他们只会通过计算利益地多寡来决定取舍,商人重利,无可厚非,但要是以一种商人的心态进入西里尔区大贵族的***……”
罗秀轻轻摇头,“不行。”
仿佛是否认了马卡斯的一切,他在她眼里就如同她看待托拜厄斯家族一样,无足轻重,庸庸碌碌。
“贵族***的交际,无非是利益来往,利聚损散,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所认识的西里尔区的众多大贵族,也是如此,他们对我和颜悦色,无非是看中我的身份,我和他们结交,无非是想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他们能够帮助我。”马卡斯理所当然地道,并没有提高他的音调,但却稍稍侧头向着安德烈公爵。
“商人即使顶着爵位,也无法理解传统贵族的法则。牺牲,责任,荣誉,这样的字眼,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账簿里。马卡斯,当你以商人的眼光打量他们时,他们已经把你排除在将来可以结交的范围之内。没有谁愿意和一个秉持着商人理念的贵族交往,因为他们必须时刻担心着当有更大的利益出现时,你就会反手出卖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商业家族拥有再多的财富,也无法迈入大贵族***里的真正原因……他们不惧怕敌人,但是他们会很谨慎地选择朋友,商人极少会出现在他们朋友的候选名单中。”罗秀微露不屑,“何况像你这样不成熟的少年,更没有任何值得他们重视的地方,你所谓的城府和隐忍,不过是一个笑话。”
“笑话?难道格利沙尔塔小姐出了名的傲慢和泼人的习惯就是值得重视的地方?”马卡斯怒极反笑,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安德烈公爵看到罗秀泼出酒液在贾帕格尼尼身上时皱眉的表情。
罗秀看了看餐厅墙壁上挂着的吊钟,并不着急离去,耐心地等候着梅薇丝用早餐,她知道梅薇丝如果没有吃好早餐,一上午都不会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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