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撒瑞扭了扭脖子。似乎还有些疼痛地龇了龇牙齿。
何止是受惊?这种只应该出现在恐怖小说中的场景,在奢华瑰丽地黑蔷薇沙龙里伴随着鲜艳的红色上演,膨胀的心跳声让人耳膜发胀。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撒瑞依然在微笑,却掩饰不住那份鄙夷,他地目光落在罗莎琳德的脸庞上。这个内秀雅致的少女,反而是其中最能保持平静地一个人。
“这是魔术吗?”罗莎琳德低声问道。眼神中有一种说不上兴奋,但很感兴趣的闪烁光芒。
撒瑞点了点头,笑着表示对罗莎琳德地赞誉,他在想,大概格利沙尔塔小姐的侍从官。也经常在她面前表演所谓的“魔术”吧。
凡人的智慧,永远都倾向于理解他们能够理解的,而拒绝去接受他们不能够理解地真实。
撒瑞松开手心中血淋淋的手帕,吟唱道:“该洁净的,就洁净吧,我要这鲜血不再污秽我的眼,它必不能拒绝。”
四处飞溅的鲜血蒸腾出细粒的血雾,飘荡在廊道中,随着撒瑞的吟唱声。突然完全消失。
“这是一个有趣的表演。不是吗?”撒瑞笑吟吟地看着惊呆了的几位。
地毯上,墙壁上。画卷上,剑刃上,再也没有半点污秽。
“真有趣。”蓝伯特喜滋滋地道,对他来说很少有比惊恐刺激之后地神奇更让他感兴趣地事情了。
“撒瑞先生让人十分佩服。”罗莎琳德反而有些许的疑虑,因为人类或者可能被幻象迷惑,但黑娲夜蛇可不会,蛇地眼睛完全看不清楚刚才的这一幕,它感觉到的是真正的鲜血味道,所以才会躁动不安。
“谢谢。”撒瑞躬身谢礼,“亲王殿下,沃兹华将接替我的任务护送你返回莎温古堡,我还有另外一个陛下吩咐的任务。”
米格拉兹亲王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去吧。”
他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尊敬撒瑞了,他可不会真的相信那只是魔术。不过撒瑞既然没有死,他倒不需要因为亲王的尊严受到挑衅而去追究罗秀的责任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米格拉兹亲王殿下有些许的不快,烈金雷诺特家族似乎有些太让人忌惮了。
撒瑞离开黑蔷薇沙龙,仰望着消瘦血红弯月旁黯淡的星光,脸上依然挂着亘古不变的微笑:“只在你们从沉默的河中啜饮时,才真能歌唱。
只在你们达到山巅时,你们才开始攀援。
只在大地索取你的四肢时,你们才真正地跳舞。”
同样是纪伯伦《先知》中论“死”的那篇文字,撒瑞在文学上的造诣并不亚于罗秀,听到黑蔷薇沙龙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知道那几位看到惊人一幕的大贵族子弟,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玩乐了。
仿佛从来不曾在斑驳的树影下驻足,撒瑞的身影突然消失了,遥遥可见一点黑色的影子遨游在伦德的天空之上。
月光下的残雪散发着冷清的光芒,伦德天空上的阴云被驱散之后,暖和的冬日在冷冽的寒风浸染下,并没有温暖这个古都,纱麦菲尔没有去芭拉宝利的旗舰店,而是在路德大街靠近她小房子附近的一家鲁伊维尔商行购买了陆斯恩的衣物。
她特地挑选了一款萨尔维亚香水,陆斯恩身上迷迭香的味道极淡,却总让纱麦菲尔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她的鼻子忍不住像小狗一样嗅嗅,趴在他身上,会因为这种气味整个身体都懒洋洋地软绵绵地不想动弹。
纱麦菲尔明明很讨厌这种感觉,却偏偏总是被吸引,这让她十分厌恶这具人体的身体,她尝试着用两个棉球撒住鼻孔,但很可惜,她发现这种味道是缭绕在她的心头。
把心挖出来?纱麦菲尔不是陆斯恩,她不擅长这种大恶魔的艺术工作,所以为陆斯恩更换一种香水的味道,才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
看到白色的绅士华服,还有萨尔维亚香水,陆斯恩感叹了一句故事中有名的句子:“既然拥有萨尔维亚的田园,人为什么还会死去?”
“先生,你不是人。”纱麦菲尔冷冰冰地道。
“我知道……这里有三个人,可惜都已经不是人。”陆斯恩笑着道,陆斯恩或者会觉得拥有一个人的身份没有什么,但纱麦菲尔却十分厌恶陆斯恩自认为人类。
纱麦菲尔微微皱眉,马上感觉到有一个徘徊在前**的女人正在张望着,陆斯恩完全内敛了恶魔的气息,而纱麦菲尔却在离开这里时刻意释放出了强大的堕天使气息,以避免一些游荡人间的小恶魔不知趣地打扰了陆斯恩。
这个有些畏缩,却依然不肯离去的女人,似乎是一只在恶魔位阶中等级不低的普瑞斯恶魔,但纱麦菲尔散步在前**的气息,可是会传达出达克尼斯级恶魔都会掂量惊疑的强大,所以纱麦菲尔很奇怪,恶魔都这么勇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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