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划开指尖,渗出一滴血来,血滴浮在身前,又结了复杂的法印,单膝跪下,仰着头,看向半空,虔诚地说道:“离诺向魔神起誓――永不以任何方式伤害楚楚、杀。info”
待要结印时,一旁的楚楚转了转眼珠子,立马说道:“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行。”
于是,半跪着的离诺无奈地加了一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
接着结了印,一道金光从半空直射下来,正中那滴半空中的血,血滴一分为二,印在了一魔一妖的手臂内侧,形成了一个芝麻大小的金色小圆点。
魔神已经见证了这个誓言,若有违背,魂飞魄散。
离诺从地上起来,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理了理衣冠,便又是一枚翩翩少年。
楚楚猝不及防地凑到他面前来,还未开口,他就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你不要靠我太近,要是因为我你磕着碰着或是头发丝儿掉了一根,我可就魂飞魄散了。”
见他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楚楚好心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应该也会回魔宫的,到时候,我们会常常见面吧。”
离诺一听,立刻一脸惊恐而哀怨的模样,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怎么会呢!魔宫这么大,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见得着一面。再说了,我的住所又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莫要特地来找我!”
楚楚可爱一笑,道:“那可不一定,走了。”说着,摆了摆手,御起飞毯,扬长而去,徒留下一脸悲愤的离诺。
楚楚回了万魔窟,进了客栈,打开房门,房里的馨云朝楚楚身后看了看,见没有阿诺的身影,便问:“楚楚,阿诺呢?他是不是先回房了?”
又见楚楚只是沉着脸,不答话,便又问:“阿诺怎么了?莫不是出事了?”
楚楚径直走进房里,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慢慢饮下,方才说道:“阿诺原名是离诺,他有个哥哥叫高离。”
馨云皱眉,跌坐在榻上,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高离!”
转瞬之间,她便明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只是这一场骗局,到底错付了几颗真心。
“他去了哪里?”
“魔宫。”
“他现在在哪里!”
“你要找他?”
“我要当面问清楚!”
楚楚长叹一口气,看着馨云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道:“你要问什么?问他为什么弃你而去?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你?还是……问他到底爱过你没有?馨云,这一切,你都有答案。”
她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跌了跤的孩子一样,抽抽噎噎。
活了四百多年,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魔,可他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自己,多么可悲。
楚楚说她知道一切的答案,可是……
原本一切都应该明明白白的,现在她却糊里糊涂了。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爱过她,她不知道那么多甜言蜜语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心话,她不知道当他看到自己时是想着复仇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
阿诺?离诺!阿诺为什么是离诺!
终究,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阿诺舍弃了他和她的爱情,转而选择了一些他认为更加重要的东西。
残酷的事实摆在了她的眼前,馨云哭了一夜,她哭得声音嘶哑,双目红肿,将那些甜甜蜜蜜的点点滴滴化为泪水消散在天地之间,于是,整颗心似乎都空了。
后来便困倦了,撑不住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脑子异常得清醒,她倚着床榻,呆坐着,想了很多很多。
楚楚守了她一夜,陪她静默地坐着,没有一丝不耐,似乎能这样静坐到天荒地老。
房间里的窗子开着,微微的几丝风拂在脸庞上,很舒爽。
“楚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馨云看向楚楚,声音暗哑,神色黯然。
楚楚微笑着道:“回魔宫,我还有事要办。”
“这样啊,我不回魔宫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而且,就算我回去了,也要改头换面了吧,不然,莫罗是不会放过我的。”
楚楚点了点头。
“倒也是。再过几天,拍卖会就开始了,我要去看看,你呢?”
“是拍卖会结束后就回魔宫吗?”
“是啊。”
“那咱们一起去拍卖会吧。”馨云笑着说道,“也算是涨涨见识了。”
楚楚见了馨云的笑,心下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楚楚同馨云出了门,采购了许多灵药。
到了夜里,馨云赤着身子呆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楚楚在其身后,将手中用灵药浓缩提炼而成的灵液倒入水中,澎湃的灵气瞬时汹涌而出。
馨云盘腿而坐,宁心静气地运起十炼诀来。
明明其下没有柴火,浴桶里的水却像是在被慢慢加热似的,一点一点地升温,最后竟咕噜咕噜地冒起了大泡,这是被煮沸了!
其中的馨云浑身上下红肿了起来,很快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惨不忍睹,但仔细地看,竟有丝丝搂搂的灵气细线在其中穿梭,渐渐交织成网。
血肉承受不住灵力的负荷,原本碧绿的浴汤渐渐被染成黑色,那是馨云的血肉活生生地被从里到外地剥离了下来,又被融在了浴汤里。
整整六个时辰,从金乌归巢到从东方升起,浴桶里只剩下了一具骨架,不是普通的白色骨架,那是一具散发着银色光辉的骨架,里面一团莹白的元神安静地跳跃着,却有着勃勃生机。
浴桶里没有浴汤了,只有一团黑色的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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