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道:“董先生怎么知道华知县就是被西夏奸细所杀?”
董文庆愕然了一下,随即苦着脸道:“在下也是曹县尉和一众捕快衙役推测的。不过东翁带人抓获那伙西夏奸细时,就曾说过那次没有一网打尽,还有有漏网之鱼,对此深以为恨。东翁下令将这些西夏奸细全部在菜市口斩首,这些西夏奸细对东翁恨之入骨,一直刺杀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在下觉得曹县尉的推测也是很有可能的。”董文庆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曹县尉见董文庆悲痛的样子,心知董文庆谈及华知县,心有感触,已经口不能言了,当下连忙打了个圆场,对董文庆道:“文涛放心,本官和华知县同衙为官,杀死华知县的凶手迟早会查出来的。文涛也要节哀,方才钟通判也是破案心切,有些话重了些,文涛也不要太在意!”文涛是董文庆表字,他也是小有成就的读书人,以前时常在县衙跟华知县参赞功夫,跟曹县尉也算相熟,是以曹县尉对他以表字称呼,倒是很亲近。
董文庆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嘘了口气,道:“是,少尹,学生明白。”
曹县尉又问了一下钟浩还有没有什么问得,见钟浩摆手示意没有了,便朝董文庆和气的道:“好吧,文涛可以走了。”
董文庆作一深揖,说道:“那通判大人、少尹,学生就先告辞了。”说罢旋身要出去,刚走几步,钟浩在他身后突然道:“董先生,实不相瞒,杀死你家东翁的根本不是什么西夏奸细,凶手就是这府里的人。”
董文庆听了钟浩的话,不禁身子一震,随即很快恢复了从容,回眸看了钟浩一眼,很快表现的很是诚恳的样子,道:“那就有劳钟通判帮忙尽快查出元凶,以慰东翁在天之灵,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董文庆施施然去了。
最后钟浩有很客气的询问了华知县的夫人齐氏和侍妾冯氏几句。
齐夫人三十多岁,一副风韵犹存的少妇模样,眸子中透着精干。冯氏则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姿色不算太出众,可是性子很是温婉。
见了这冯氏的样貌和性子,钟浩似乎明白了一些。在钟浩看来,这华知县必是喜欢冯氏这温婉的性子,并不是单为她姿色,由此推想,齐夫人的性子怕是有些霸道。
钟浩很客气的问过了几句话后,突然猛地开口对齐夫人问道:“齐夫人跟董先生的关系很好吧?”
本来钟浩一直很客气的问她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齐夫人不由的一愣,随即闪过一丝慌乱。
显然,她虽然很精明,但毕竟是女人,心里素质比董文庆还是差了一些,钟浩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些细节。齐夫人定了定神,才装作随意的道:”我们是亲戚,自然关系亲近些!”
钟浩微笑道:”哦,是这样啊,在下冒昧了,夫人恕罪!”
钟浩示意自己问完,让徐推官和曹县尉很客气的送二人出去。
讯问完了,徐推官和曹县尉都很期盼的望向钟浩,希望钟浩说说他的结论。
“以本官推测,这案子不是西夏奸细干的!”钟浩说完,随即又在心中快速推敲了一遍,发现自己的推断没有什么漏洞后,便深吸一口气对徐推官和曹县尉道:“而且本官已经确定凶手是谁和案件的经过了!”
………………
华知县院中的一干上下人等此时都站在内院之中,内院里鸦雀无声,显然众人都知道县尊大人要公布调查结果了。
齐夫人绷着个脸,略有几分不满,显然她觉得钟浩让她跟一群下人站在一起有些不满。
华知县的侍妾冯氏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垂头不语。
翠云和翠竹两个丫头站在各自的主母身后,觉得有些好奇,毕竟是懵懂的年纪,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钟浩。
账房董文庆却是负手伫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其余人等,各自怀着心事,或是有些胆战心惊,或是尽量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
曹县尉看众人已经到齐,示意钟浩可以开始了。
钟浩负手站在台阶上,观察着院内众人的神色。
钟浩随即朝华知县的侍妾冯氏淡淡一笑,道:“少夫人身体孱弱,要不要叫人搬个座位来歇一会儿?”
“啊……”冯氏想不到钟浩要说的是这些体己的话,脸颊不由微微一红,讷讷的道:“奴家身子还行,并不是太累,站一站也无妨的。”
“哼”,齐氏听到钟浩喊侍妾冯氏为少夫人,不由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显然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而冯氏说穿了就是个侍妾而已,哪里当得了少夫人二字?!
再说,钟浩不给自己这当家正室主母座位,却要让人给一个妾侍搬座位,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随即,齐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心中一颤,阴沉着脸看了钟浩一眼,便不再言语。
钟浩看着齐夫人的表情,莞尔一笑。随即看了看日头已经挂在半空,大概已是辰时了,笑了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现在把大家一起叫出来,是为了拿出杀死华知县的凶手。”
钟浩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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