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
萨拉德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自从多年前离开之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两旁耸立的宗教建筑,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各式教服的人们互相行礼。各种金碧辉煌的宫殿散发着淡淡的神圣光芒,即使是入了深夜也不会消散。耳边不时传来各种朗诵声,祈祷声,年轻的神父底气充足的大声朗诵经文,各种杂音仿佛都变成了与那抑扬顿挫的语音共舞的精灵。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静静感受那种愉悦。
真是太久没感受到这种活力了。
远方人声嘈杂,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萨拉德抬眼望去,只见一队同样身着深靛色长袍的牧师正在骑着马向他赶来,为首那匹格外健壮的白马上,赫然坐着他的老朋友,特伦洛。
萨拉德眉头紧锁,撇了撇嘴。他本身平时是个低调的人,见到这种架势反而有些不快。
特伦洛一行人到他面前翻身下马,毕恭毕敬的站成一排。反而是特沦落,他依然骑在马上,不言不语。
“你受伤了,受了不轻的伤。”萨拉德说道,“不过运气还好,没有致命。”
特伦洛没有言语,惨白的脸上滚落着汗滴。
只见旁边一位随从上前一步回答道:“圣徒大人所言极是。特伦洛主教因受到叛徒偷袭,受了不轻的伤势。”
萨拉德接着说道:“你有两处严重的伤,分别在右胸,左腹上。右胸被利器穿透,造成右边肺叶受损,恐怕你现在一张嘴就要喷出口血来。左腹上一道割伤,应该不浅,现在血已经透过你的教袍渗了出来,恐怕已经伤及内脏了。”
“你猜得不错。”特伦洛勉强吐出一口气,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从衣袖中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那你为何还要来刻意迎我?好好的躺在床上养伤不好吗?”
“我不这样过来,怎么能让你下定决心呢?”
萨拉德大笑道:“你就那么怕我想上次一样撒手不管吗?我说过,我只为主而战,不会站在教内任何一边的势力。”
“他们是叛徒!”特伦洛不顾自己伤势大声吼道,结果一句话没说完,一口忍住许久的血也跟着喷了出来。
一名随从上前抢说道:“圣徒大人,他们主张教源归一,众神有父,已经就是对吾主最无情的背叛。您口口声声说为主而战,吾主都快要被划作别人从者了,为何您到现在还无动于衷呢!?”
萨拉德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见圣徒大人有些动容,那名随从继续说道:“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叛徒们借此机会疯狂的残害杀害同胞,连特伦洛大人都遭此毒手,这更是对吾主的亵渎。”
“亵渎?”萨拉德听后眉头紧皱。对于教内两派之间的纷争他见得已经够不够了,在他看来,亵渎这两个字哪一边都不配说。双方为了争夺权力,不停的制造事端,还口口声声说自己都是为了教会着想,这才是对主真正的亵渎。不过,这次看来真有些过分了,两派一直以来吵归吵,闹归闹,从来都不允许手下教徒们发生流血冲突,这一次竟然会升级到如此混乱……
萨拉德更在意刚才的那句“教源归一,众神有父”。其他的教民不了解,身为“圣徒”的他可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可是一个兆头。
萨拉德突然有一种这一切其实都曾经经历过的错觉。
隐隐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梦中,相似的对话,相似的场景,好像自己曾经全部经历过,以至于刚才说的话实际上自己根本没过脑子,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再仔细思索,萨拉德的头隐隐的又开始疼了起来。
那名随从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不过他已经听不进去了。与人争论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尤其对面还是天天在教堂中靠嘴吃饭的职位。他连连摆手阻止了对方继续发挥下去,说道:“好了,你不用说了。出现这种事情的确已经违背了吾主的意愿,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公正的了了结。”
听见萨拉德做出承诺之后特伦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软在了马背上。如果说刚才还能刻意稳住呼吸的话,那么现在如同脱水的鱼一样挣扎着大口喘息。
随从们大呼小叫的慌忙把特伦洛从马背上抬下来,为他紧急处理伤势。特伦洛对此毫不在意,他紧紧地盯着萨拉德,神情复杂。
“不要这么看着我,老朋友。”萨拉德被这股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从怀里翻了翻,摸出一件物事交给他说道,“你呀……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自己的毛病,被人当作刀使自己都不知道。”
特伦洛听后脸上显露出不满,可萨拉德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人呀,都是身在其中的时候才看不清自己。不是我不帮你,还是那句话,我只为主而战,而现在并不是为主而战的时机。这次冲突我会去解决,这并不能说明我站在了你这边。”
说罢,萨拉德俯下身,在特伦洛耳边用一种其他任何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对他继续说道:“告诉你吧,其实……吾主根本不反对这次宗教整合,甚至暗中推波助澜,而到了整合之后才是真正为主而战的时候,你懂了吗?”
“什……!?”
特伦洛刚要惊呼,只见萨拉德大笑着连拍了几下他的后背,拍得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特伦洛更吃惊的发现,自己仅剩的一点神力都被这几下拍的不见踪影!
“特伦洛主教伤势严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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