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船帆迎风而起,殷尚亲自将他们送下了山,挥别间,他深沉的目光中含着殷切的期盼。
不到四十的寿命,永生被困岛上,蓬莱的命运是否就在这一刻改写?
船缓缓的动了,沈清似乎能透过双寂寥的双眼看到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执着。
种种情绪萦绕在胸间,心里突然升起敬畏来,在一个个漫长的寒冬之中,作为岛上的圣主,唯一的正常人,是如何在饥饿和困苦中至始至终的坚守,守着蓬莱的秘密,等待着光明降临的一天。
而他显然不是第一人,在他之前的无数传承者,终其一生都没能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外面冷,进去吧。”连陌揽了她的肩,低声道。
海上烟雾升腾,蓬莱再次被缭绕的烟雾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半山悬崖,雾漫石缘,白雾茫茫的海上那一轮漂浮的战船,越走越远。
兖州宁城
沈清看着眼前正和她告别的两人,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舍来。
她不由自主的拽了沐流云的胳膊。“师兄为何走的这么急?”
沐流云余光瞥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连陌,目光温柔的看着沈清。
在她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吧,至于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温热的大掌在她头顶轻抚,:“我自然也舍不得师妹的,只是我离宫太久,朝中恐生变故..”
他说的是实话,若不是朝中已有异动,他也不至于走的这么急。
沈清见他去意已决,只得无奈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转而看向风轻云。“师父又是为何要走?”
风轻云邪魅的看她一眼。“只允许你和陌世子天天在为师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为师不得去找找我那些相好的?”
沈清皱了眉,意外道:“塞外三年,还以为师父转了性子,这一回金耀,怎的又是这副浪荡子的样?”
风轻云夸张的大笑两声:“那等荒蛮之地,哪里有什么美人,为师还是喜欢金耀的美人,个个是多才多艺,温柔似水。”
一道目光射了过来,风轻云寻着那目光看去,竟是连陌。他点墨般的眸子里或浅或暗的波光暗涌,看的人颇有些不自在。
风轻云假咳两声,有些匆忙的移开目光。“正好,我和流云同路,可一并走,也不耽误你们小情人久别重逢。”
沈清凉凉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纪还没个正形。”
风轻云顿时不乐意了:“徒儿是在说为师老了吗?”
他不着痕迹的捻了耳边一道银丝,一脸挑衅的看着沈清,对自己的外表很是自信。
沈清莞尔:“师父今年四十了吧,莫不是还要假装少年郎不成?”
风轻云恼怒的晲了她一眼,气哼哼的不说话。
沈清又是一笑,不忘嘱咐“可别再去试那些乌七八糟的毒啊。小心我真不管你。”
风轻云一把别过头,连连摆手也不看她。“不会不会!”
随后他吹了两道响亮的口哨,身后树林中,两匹棕色大马应声而来。
马儿走近,风轻云也不废话,跨上马儿顿时奔了出去。
沈清脸一黑,这老不死的,这么急着去会他的相好?
沐流云见师父离开,也不急着追赶,优雅的翻身上马,琥珀色的眸子在沈清脸上定格。
“师妹若是有空,可来北沐找我,北沐的宫门随时为你打开。”
沈清点头,“一定会的。”
沐流云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按下心头的思绪,这才转头看向风轻云消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打马跟了上去。
达达的马蹄声渐渐走远,片刻不见踪迹。
连陌上前两步来到沈清身边,同她一样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微凉的大掌拉过她的柔夷,稳稳的攥在手心。
宁城最大的酒楼阳春楼。
热水温柔打在肌肤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递了出来,外间的白袍男子心神不宁的点着桌沿,墨黑的眸子星光点点。
他不时往内室的方向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海上的四日,过的极为漫长,他无比后悔当初借的是一艘战船,里面的房间都是临时隔出来的,两个相邻的房间之间只有屏风一般厚度的帆布,不说隔音了,有时候不小心一碰就是一个洞。
这样的环境下,某人心里那邪恶的念头也不得不生生压了下去。
一阵肌肤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后,门应声而开。
女子一身薄薄的月白色烟云水月银丝长裙轻盈贴在玲珑有致的娇躯,她一手举起,将一把还滴答着水珠的青丝拢在胸前,举起的手臂上衣衫滑落,露出一片白嫩细致的玉臂。
连陌只觉喉头有些干,不自然的吞了道唾沫,走到屏风边拿了一张干毛巾快步来到女子身后。
沐浴后的暖香顺着发丝间升腾的阵阵热气钻进男子鼻端,他暗暗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手上轻柔的为她擦着湿发。
沈清听见身后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唇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来。
转了头,顺势靠在男子怀里,声音娇软的问道:“好了吗?”
连陌只觉浑身一酥,视线落在她无辜的小脸上,沉沉的答了一声:“嗯,好了。”
她抬手,葱白的指尖在黑长的发丝间穿插着梳理,轻纱广袖再次滑落,散发着女子独有体香的藕臂几乎晃花了男子的眼。
手上半湿的毛巾被扔下,他伸手自身后将女子的纤腰拥入怀中,带着热度的吻印在她的鬓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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