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他是我的前辈——如果没有你的义父,他很可能就是‘十字星’的主人。”
叶子:“你是说,因为我义父,所以主人才成为主人?”
青子:“应该是说,因为主人,你的义父才能在他手下留下一条命。”
叶子:“你说的不明白。”
青子:“还没有到你该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不会明白。”
叶子:“如果灾星和主人动手,你会站在哪一边?”
青子:“我赌他们很难动手。”
叶子:“哦?”
青子:“面对面的时候,我赌他们谁也下不了手。”
叶子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她是一个好女人。
一直是。
一双蝶。
一副画。
春天本该是蝴蝶飞舞的季节。
但是春夜的蝴蝶却是该栖于花叶,眠于风月的。
可是这双蝶却偏偏飞舞着,谁也不愿离去。
既不是在春天飞舞,也不是在春夜飞舞。
而是在画轴间。
王仁义靠在灯前,慢慢地将画轴卷起。
——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后的生机。
就在今天,他见到了一个故人,一个有着非常手段的故人,他有着一手连淮南鹰爪门都无法媲美的鹰爪功,还有着一个人人闻名色变的组织。
十字星。
他来找他,告诉他那个千里追风笑杀人的碎月刀小藿已经秘密地到了杭州。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件事,只知道已经到了他该为自己打算的时候。
马正廉不是个好主子,这一点他一直很清楚。
所以他一回到家,一打开那个重要的锦盒,就知道家里曾经进来了外人。
同时也发现家里只丢了一样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瓷瓶,一个装在那个重要的锦盒里的小小的瓷瓶——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宇文十九的铁扇马上就要出现了,甚至可能马上就要指向他的咽喉了。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宇文的夜行竹林是默客的禁地,那里虽然是不设防的,但是只要被宇文抓住了就会求生求死皆不能。
可是他却去了。
他是马正廉的主簿,也是江湖上薄有名气的第三只手。
所以有人请他去拿一样东西。
一样名叫“七心杀”的东西。
酬劳是一万两。
那么大的一笔钱放在面前,不动心的人很少。
所以他动心了。
于是,他和他的同伴去了夜行竹林,竟也侥幸得手。
只可惜,他竟然高估了自己的伙伴,也高估了自己的武功。
就在蜀中,他遭了暗算。
他知道,那是他的伙伴安排的。
就像他说的——那么大的一笔钱放在面前,不动心的人很少。
不想独吞的人也很少。
那一场恶战是他今生今世都不能忘怀的,那时,他第一次了解到他的武功究竟有多么地低微,他甚至在那个跛脚的黑衣人手下走不过三招!
他的鹰爪功诡异得仿佛已不是人间的武功。
当跛脚人的鹰爪扣向他的咽喉时,他曾认为自己一定会死。
一定会死得凄惨。
可是跛脚人却放过了他,只拿走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一个装着‘七心杀’的小瓷瓶。
临走时,他对他说——如果想报仇,那就带着一万两白银到杭州的落凤山庄去,在山庄里那堵江湖闻名的缉杀风墙上贴上他的住址,然后就会有人来找他,收钱,然后杀人。
杀他的仇人。
——十字星!
放眼江湖,只有“十字星”有胆量在落凤山庄的缉杀墙上做这种文章。
谁能想得到,要联络人人闻名胆寒的“十字星”竟是在落凤山庄里?!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那一刻,王仁义才真正地体会了。
“十字星”的星主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老狐狸?
他实在是很想知道的。
他手中的画出自落凤山庄的少主孟临轩之手,却来自扬州。
来自扬州富户的藏宝密室。
他的武功虽然不济,可是拿东西却不一定要靠武功。
更何况,在七年前,扬州本就有一个飞贼名字叫做“鸭子”,这一次,若是鸭子重出江湖,又有谁会觉得蹊跷?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画一只小鸭子而已。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自己去的,没有带一个帮手。
他一直信奉一句话——第一次上当是无知,第二次上当是白痴。
他自认不是一个白痴。
画一共有五幅。
来自五个传说。
《断桥残雪》,《冷月风花》,《完璧归赵》,《武穆春筝》和《化蝶》。
雷峰塔下的白蛇,被尘封的天下至杀,几乎燃起烽烟的美玉,每次升起都带来“天诛”的风筝,还有一双化蝶而比翼的有情人。
但王仁义却知道这五个故事里还有五个秘密。
他已经知道《武穆春筝》说的是一个人。
风筝。
那么其余的四幅画说的也该是人,而不是故事。
可是他说的是什么人呢?
他记得孟临轩曾说过,只要有人参透画里的玄机,并带着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去见他的话,不论那个人是什么人,他都会为他做一件事。
所以,他的画立刻身价倍增,甚至被富户搜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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