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慕灵感激地一笑,从玉枕之下摸出令牌藏好,便一刻不停地往监牢的方向走去。
因为皇上已经明令禁止,不准慕灵公主进牢中探视,所以,门口的守卫一见了她便立即将她拦住。
宇文慕灵一把打开二人的剑,将令牌亮出来,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令牌……”
两人立即收回剑,跪倒在地,道:“公主,这边请!”
说着,便亲自引着慕灵公主朝暗尘所在的牢房走去。宇文慕灵得意地一笑,跟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大牢。
从小到大,这是宇文慕灵第一次进这个大牢,刚一进去,一股恶臭味便铺面而来,宇文慕灵嫌恶地捂住了口鼻,可是心情却异常地沉重起来,她才刚进来便受不了,那暗尘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怎么受得了。
可越往里走,慕灵的心里愈加难受,阴暗的地牢之中,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进来,一股股阴风时不时地吹进来,带着让人浑身发抖的凛冽。
远远的,牢中人满为患,可慕灵公主还是一眼便在大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见到了一身血印的暗尘。
暗尘背对着牢门坐着,一动不动。不过一眼,宇文慕灵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嚎啕出声。
时值正月,冬天的寒气还未褪去,他只穿一身单薄的囚衣,而因为用刑,那单薄的衣服都破了一个一个洞。
若不是他因为气息而上下起伏的肩膀,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因为他武功高强,所以为了防止他逃走,他的双手双脚被沉重的镣铐死死扣住,冰冷而粗糙的铁链将他的手脚磨得血肉模糊,可是,这相对于他身上的血痕,简直是九牛一毛。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背上的那一道深深的鞭痕,因下手极重,血痕深可见骨,而伤口外的囚衣,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暗红色。
出去以后,她非要问一问父皇,究竟他是犯了什么错,要用这种酷刑拷打他?
宇文慕灵终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音,暗尘听到动静,缓缓回过头来,自从进了大牢,一直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情绪,他惊诧地道:“慕灵,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你父皇禁足了吗?”
他转过身来,胸前的伤口又暴露在宇文慕灵眼前,慕灵的眼泪不觉更加汹涌。
面对严刑拷打都面不改色的暗尘,面对她的眼泪,却手足无措、一脸惊慌:“你……你别哭啊。”
说着,暗尘将自己散乱的头发匆忙地理顺了些,又撩起衣袖,想将自己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可左抹右抹,却把自己弄成了个大花脸。
宇文慕灵瞬间破涕为笑,抽抽搭搭的,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眼里还有眼泪,唇边却绽开好看的弧度:“暗尘,你终于不叫我公主了。”
闻言,暗尘哭笑不得,眸中却掠过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别样的情绪。
“还不快把牢门打开!”宇文慕灵不满地朝狱卒道,目光却未曾离开过暗尘一刻。
狱卒却为难地犹豫半天,道:“公主,皇上有令,此人乃是重犯,不准任何人探视,特别是公主,让公主进来,卑职已经有违旨意,还请公主……”
“既然你们已经违背了圣旨了,你若不让本公主进去,那本公主就去告诉父皇你们抗旨不尊!反正我是公主,父皇再如何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你们……”
宇文慕灵话说一半,剩下的让狱卒自己意会,对付宫里这些人,她轻车熟路,有的是办法。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父皇对她宠爱得不行,而她恩仇必报的个性,也是无人不知的。
果然,狱卒闻言,立即不敢多言,命人拿来钥匙开门,边开还边道:“公主手下留情,卑职这就给你开。不过,还请公主抓紧时间,快点……”
“好啦好啦,你可以下去了!”牢门一开,宇文慕灵等不及等狱卒啰嗦,立即将狱卒谴走。
她眸光疼痛地看了看暗尘身上地伤口,迅速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
暗尘却止住她的动作,道:“这牢里冷,你自己穿着。我习武之人不怕冷,而且,我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可宇文慕灵却不听,强行将披风披到暗尘的身上。
见她眼眶发红,暗尘听话地噤了声,任由她将还带着自己体温和体香的披风将自己冰冷的身体包住。
“你是我慕灵公主喜欢的人,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你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会想办法,尽快救你出去。”宇文慕灵笨拙地帮他系上披风的系带。
她贵为公主,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是别人伺候她,这是第一次她替别人照顾别人,所以她动作极其笨拙生疏。
暗尘心中被一股暖流填得满满的,看着她笨拙地动作,目光沉沉。
“好。”良久,他哑声说道。
宇文慕灵终于系好了,不好意思地看了暗尘一眼,自嘲道:“丑死了。”
暗尘垂眸,唇边绽开好看的笑意道:“好看。”
宇文慕灵挑眉:“你是说我还是说这个结?”
暗尘笑意更甚,却是避而不答,将话锋一转道:“王上如何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宇文慕灵却穷追不舍,不让他转移话题。
暗尘半天没有回话,一张脸憋得通红,不敢看她的双眼,而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却是像要跳出来一样。
宇文慕灵却是戏谑一笑,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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