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名秘书见到我之后马上站起身向着我深鞠一躬,并且保持着这个姿势并不主动的直起身子。我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心想你以为不让我看见表情,我就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吗?当初我给别人打工的时候,最恨老板无缘无故的随便加班,而且由于中国的劳动力并不紧缺,相反想找活干的人一抓一大把,所以我们这些打工者很多时候只能忍受这种违反劳动法的剥削,谁让中国人太多呢。
明白底层艰难的我这次收起了老板的架子,很诚恳的向她说到:“对不起,由于我的疏忽导致你不能按时下班,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
听完我这话,刚直起腰的她再次弯了下去:“您太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在您辛苦工作的时候我怎么能去休息呢。”
日本人的客套话说起来是很有水平的,甭管心里怎么想,反正无论是语气还是用词都能让别人深受感动。
我深知自己和她拽这些官样文章实在不是对手,所以决定用中国式的口气和她说:“别,实话说我是心疼加班费了,为了少花点钱我决定现在就让你下班。”
岂知她听到这句玩笑话之后惊诧的看着我,虽然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而低下了头,但她还是诚惶诚恐的再次鞠躬:“工作是我的本分,不敢奢望更多的报酬,如果您觉得我服侍不周在下深感抱歉。这就去请求调离这里。”
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实心眼也没有这么实诚的,难道她听不出来这是句玩笑吗?难道我这个世界首富还支付不起这点加班费吗?我确定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多做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只能很认真的和她说到:“我现在让你回家休息,是为了你明天能更好地为我工作,这样你能理解了吗?”
闻讯赶来的宫城、三井等人听我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笑着将这个秘书支开了,然后宫城才摇着脑袋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这里不是中国,你这种级别的领导是不能随便和基层员工开玩笑的,再说你这个董事长都还没有下班,全公司上下的管理人员又有谁敢先走一步?主管不走底下的办事人员当然也不敢走。”
“那你们就跟着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次三井也笑出声来了:“我早就听说中国的企业和我们不一样,在日本没有加班的上班族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别人会认为他这是偷懒而没有上进心,再说家人也会为他的前途担心,会被人怀疑企业效益不好或者是这个人不受重视,所以在这里加班到深夜是极为正常的,相反你现在就让秘书回家,当然会被认为是对她的工作不满意。”
这倒是我糊涂了,多年没来日本让我都忘记了这里的风俗习惯,其实一个企业哪有可能天天加班到深夜,这个国家的人明知道这种形式上的忙碌只是在浪费时间与精力,可是谁也不敢率先去打破这个规则,为此甚至是搞的精力憔悴过劳死。在明知道这样下去将会葬送社会的情况下也没人愿意出头当那个吃螃蟹的人。
“这样吧。”我站在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你们也去跟那些加班的人说不要太劳累了,至于他们要工作到几点,全凭自觉。”
三井摇摇头去转达的我的意思了,宫城则拨通了电话让司机准备好汽车,他准备和我们一起回三井家,今天一整天没在女儿面前露面,他至少也要在晚上看贞子一眼。
当我们几个人缓步的走出办公楼时,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向我们鞠躬致意,并且同时大声的说到:“您辛苦啦”
走到车门前,我扭回头看着依旧保持着鞠躬姿势的员工们,没说一句话的便转身钻进了宫城的汽车。日本分部的日常管理一直都是三井和宫城的工作,这件事我是指望不上健太和山下这俩人的。由于一直以来分部的运转都十分正常,工作成绩上也无可挑剔,所以我几乎从没有干涉过这里的管理事务。北京的徒弟他们也深知这几个日本元老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更不可能替我指手画脚,就这样整个分部被搞得像一个纯粹的日本企业,这里的员工和企业文化几乎就和总部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每年互派访问的工作人员是怎样看待对方的。中国人是否习惯日本的企业这倒在其次,关键是日本那些派往总部的研修干部们,难道就一点都没将中国的工作方式带回日本?
我承认在中国阶级地位也决定了一个人所能享受到的待遇,同时领导干部摆架子脱离群众的事情也是普遍发生。可是无论情况怎样,倒也不会出现日本这样等级森严的情况,在中国可是有不少“刁民”天天看自己的领导不顺眼,一有机会就借规章制度抵制某些不合理命令,或者干脆找到更高一级的领导去评理。而且就算咱们那里有几个工作狂,可其他正常人也绝对不会陪着这个人发疯而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
以前日本创造经济奇迹的时候,欧美各国都像看待精神病人一样感叹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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