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花坐在病床上,看着这设备齐全,干净整洁的双人病房,脑中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是哈市郊区乡下的农民,到哈市市区来购买粮食种子了,就要到春天了,又是一个播种的好季节,但是没想到天不随人愿,竟然飞来横祸,在过街的时候被飞速行驶的一辆车给撞了,顿时失去了知觉。
在撞到她的那一刹那,她还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醒来就被安置在了这个从来没有住过的豪华病房里,来之前,她还从来没想到病房还有这么豪华的,空调,电视机,冰箱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那彩电比她家里的还要大的多,是挂在墙上的。
身边那个床铺还没人,可以说,这个房间就是她支配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可是真的着急了,这病房都比得上大宾馆了,肯定是价值不菲,她一个乡下人,虽然居住在省城哈市,但是哈市的城市化程度也没达到百分之百啊,她可没这些城里人有钱住这么高级的病房,而且她还听说,现在这个社会,医院收费可是很黑的,所以立刻就想离开。
但是她可是被车撞飞了的啊,虽然不致命,但是整个身体内不知道多少根骨头都断掉了,哪里能逃得走。
所以,她可担心了一个下午,负责她的护士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她也没敢问,生怕这护士想起来要她付费,这下子绝对是要把她买粮食种子的钱全部贴进去都未必够啊。
但是到了晚上,她这个传统的心直口快的东北女人哪里还忍耐的住啊,终于问了起来。
这个小护士也有些茫然,去问了一下之后,回来告诉她:“你的所有费用已经被付了。”
当时她就愣住了,她虽然在城里有几家亲戚,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要多现实就有多现实,远亲都不如近邻,那些亲戚压根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而且他们发了善心,也最多选择一个多人病房,不可能让自己住这么高档的地方的,毕竟,他们自己都没这待遇。
到底是谁付了自己的房费呢,不知道心里还真不踏实,毕竟这可不是一块两块,一十二十,那说不定还能心安理得的,虽然她见识不大,但是也知道在医院这么大的地方,住到这样的一个病房,最起码一天千把块还是要的。
接着,她和那个小护士聊了聊,虽然此时她说话也很困难,但是还是能够表述的清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聆听那个小护士说,这样一来,她也知道了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包括他的丈夫已经来过了,在她昏迷的时候去了公安局和法院。
等了等,没多久,的确是有除了医生之外的人来了,但是这帮人还真是来者不善啊吗,一个个都是吊儿郎当的,嘴里吸着烟,一看就不是好人了。
他们一进来,就对屋里的护士大骂,让她出去。
这小护士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哪还敢滞留啊,只得跑出去。
而马素花躺在床上,更是心中害怕莫名,她现在连逃走都没办法逃啊,甚至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想死都没办法死,两只手臂可全都骨折了,连手腕都在跌下来的那一刹那折掉了。
这帮人过来,现实疾言厉色的对马素花吓唬了一顿,对,就是吓唬,语言之中极尽渲染他们的心狠手辣,这一个昨天才砍了一家四口,那一个今早才**了两个少女,说的是无恶不作,将自己这些人说成是来到凡间的魔鬼。
而这马素花不过是一普通农家女子,没太大见识,都以为这些人说的这些无限夸大的事情是真的,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接着,这些人拿出一个文件来递给马素花,马素花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却不是文盲,初中毕业的她还是可以勉强看懂这文件上表述的意思。
无非就是让马素花愿意私下解决这件事情,不对肇事者起诉,肇事者可以赔偿五十万元的赔款。
这赔款看上去不少,五十万,一般人赚五十万至少要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够赚到,但是马素花看了却不会感到高兴,对于自己这次受得伤她还是很了解的,虽然不致命,但是双腿几乎是废了,而双手虽然没完全废掉,但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这就表明了她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是坐在轮椅上,她还有家庭,还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她只能躺着看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甚至还有家庭破灭的威胁,这几乎是和活死人差不多了,甚至比号称活死人的植物人还要痛苦,毕竟,植物人几乎是不能感应外界的状况,而她则是可以,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了自己唉声叹气,这简直就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啊,岂是区区的五十万就能弥补的。
而且,她虽然被撞了之后就昏迷不醒,不清楚后来的一些情况,但是听到那个照顾她的小护士讲述了一遍,原来那个肇事者后来竟然想要返回撞死她和那个救她的年轻人,同时她又知道了那个年轻人其实就是包揽了她所有的医疗费用甚至是住宿费用的那个好心人,而这样一个好心人差点因为自己而死掉,这让她一个淳朴的农家妇女感到内疚和愤怒。
这岂是区区的五十万就能够弥补的,不能,这绝对不能。
“知道你现在没办法签字,你可以看一下,然后再和你的丈夫商量一下,其实昨天我们已经来过了,你的丈夫的态度很不友好,我希望你能劝一下。”那个领头的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他对着这马素花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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