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钰嗤笑一声,正欲起身,却突然发现,他竟然动不了了!
此时已从窗户离开了房间的琉璃嘴角勾起一抹笑,小样儿,她的被子是那么轻易就能盖的吗?
把灵石磨碎了布个禁制在上面,简直不要太简单!
先依照每日的计划,琉璃在藏香阁上上下下游逛了一圈,听了听墙根,又去给桂儿送了饭。
随后她返回藏香阁一楼大厅,正待细细查探,却在刚进来的一瞬间,迎上一双幽深不可探及的眼。
只见本该在她房里被禁锢得动弹不得的谢大公子,此时长身玉立,散发披肩,服饰完好的站在大厅中央,双目如炬的向她看来。
这般好整以暇的模样,几乎令琉璃怀疑,这厮是谢大公子的孪生兄弟。
莫慌,这厮应该看不见她。
琉璃这般想着,正要驭着元宝舟回去,谢大公子突然无声息的开口,“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那里。”
琉璃:“……”莫急,这厮肯定是在诈她。
“你不想知道这下面的秘密吗?”
琉璃:“……”呦呵,这小子莫非还真能发现她?但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现在走了,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入口。”
琉璃:“……”该死的!
驭着半舀云来到君钰身边,琉璃轻声道:“明明会传音还用口型,你还真是够低端。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我拉你进来。”
大厅中还有几名值守的侍女,君钰无声的笑起来,眼角的泪痣在凌乱发丝的遮掩下隐隐约约,这一笑却是令此处的侍女都看直了眼。
待君钰磨磨蹭蹭走到一个隐蔽之处,琉璃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拉进元宝舟里,半点没有算计他的羞愧,反而嫌弃的递给他一根骨簪。
“三更半夜散着头发就出来晃悠,真是有伤风化。”
君钰一口气噎住,咳了几声,“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到底是谁偷了我的发冠?”
琉璃从袖袋中取出那顶发冠,仔细看了看,“我怎么没瞧见上面有你的名字?要不你问问它,看它应不应你。”
君钰:“……”秀才遇上兵,莫非就是这样的感觉?
琉璃笑眯眯的把金冠收起,哥俩好的拍拍君钰的肩膀,“莫恼,肯定不会亏了你,明早回去,我给你烫私家鸡蛋茶可好?”
君钰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自己今晚的种种,心里又泛起一阵古怪。
也是怪了,每每都是他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但在身侧这女人面前,他却总是不由自主陷入被动之中。往日灵光的脑子,好像也总是坏掉一样。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人界的蝼蚁会有这般的气场吗?
“谢公子,刚才你说什么入口,指的是什么?”
耳边响起较一般女声略低的嗓音,君钰回过神来,没好气道:“我有说要告诉你吗?”
却见琉璃缩在他的外袍中,眨巴着眼望着他,看起来竟然十分委屈可怜。
“谢大公子,不都答应给你烫鸡蛋茶了,你就这样骗我吗?真是好负心的男人……”
君钰:“……”之前谁说这女人不会装来着?谁说的!
琉璃见他变了脸色,心中乐得直打跌。
除却骨子里的本性,她却是个不在乎“表相”之人。
她从来不执著于自己应该是什么模样,应该是什么气质,应该是什么嘴脸,因为“一切相皆是虚妄”。
所以她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需要显现什么形象就显现什么形象,完全因需要而定。
该威严时威严,该柔和时柔和,该无赖时无赖,该装可怜时装一装也无妨。
反正都是为了做事的效率,除了底线不可越之外,这没什么大不了。
这其实同观音菩萨三十二应身是差不多的道理,观音菩萨依据众生需要,会变化成种种不同的形象度化众生,一切皆为了需要而存在。
但众生往往会陷入“我执”当中,很多时候都执着于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把自己套在一个壳子里,活得累不说,往往还达不到预期目标。
所以有句话叫“上善若水”,人若能学会水因势而变的智慧,便能轻松洒脱许多。
却说君钰遇到琉璃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尤其是他往往不由自主就被对方牵引,这种令人怄火却又无计可施的情况,让他突然想起天界一种极珍贵的天然宝石来。
那就是天帝们喜欢镶在自己宝冠之顶的琉璃,这种宝物能同化一切靠近的宝物,能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美丽的青色,而他那个故友正是以这种宝石命名的。
君钰这些念头均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眼神丝毫未变,琉璃只是隐约察觉到他在想事情,但也没本事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按照君钰的指示,驭着元宝舟来到位于藏香阁后院的水池上方,“这里我也细致探查过,你确定入口就在此处?”
“我又没进去过,怎么确定?”
君钰弯起唇角,好像在嘲笑琉璃的问话,“你总要让我先试试。”
他说着拿出一颗夜光珠,琉璃见他使用储物袋也不意外。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又怎么可能随身带那么多灵石?
由此可见,这货也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但她却无法探知他确切的修为,这一点令琉璃不得不加倍小心。
水池不大,琉璃将元宝舟变小,难免和君钰距离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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