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地之上风在嘶吼,马蹄声不断,战争之火还在蔓延。
但战争似乎已经进入了尾声,城中之人正在不断的收割,邪教之人兵败如山倒,被斩杀无数,这些都是普通的教众,竟没有一个鬼主境之人,想必在教中略有些地位之人都躲进了那地宫深处。
谷中飘着大雾,染着极为浓厚的烟火气息,大雾中一座沧桑的石桥若隐若现,那是谷内的奈何桥,其上此刻满是断矛残剑,还有几张被踏得粉碎的鬼脸面具。
那是一个浑身沐浴在战火中的一个邪教之人,他不过凝形境界,可此刻却与三名府中铁骑交战在一块。
他冷冷地望着对方,这三人都是凝形境中的强者,可秒杀寻常的凝形境人,可此刻他却与那三人打得不分上下,奈何他浑身战甲已经磨破,魂力也早已枯竭,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中干不中用了。
他满腔怒火,恨恨地望着敌方,脚下踩着一个断矛,那是他在教中唯一的好友留下的,那一年,他二人闯荡鬼域,奈何被仇家追杀,为保性命加入了这一教,他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诸神,但他却信自己的好友。
他二人闯荡鬼域百年,不知历经多少磨难,可此时却仅剩下了他一人,而他的挚友便是因实力不济被那三名府兵所杀,他怀着愠怒,欲杀着三人为之报仇,可这三人实力不在他之下,单打独斗兴许可赢其中一人,但三人联手他万万挡不住。
他清楚的记得挚友死去的刹那便是让他好好地活下去,但他终究没有离去,他非常人,义字当头,即便他要死去亦要斩了这三人为好友雪耻。
他燃烧了灵魂之力,全力与这三人一战,奈何还是输了,如今他已经灯枯油尽,灵魂之火即将熄灭。
“家乡,我来了!”
他轻吟一声,跃下桥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扫落叶,他忆起了两人初见的刹那,忆起了他生前的一生,忆起了死后踏入鬼域的一幕幕,英雄末路,浩然喋血,这可笑的还阳路他早已忘记了,如今,他只想梦回家乡,再望一眼生前之人。
三名铁骑漠然看着他落入那黄水之中,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这等英豪,虽败犹荣,若非军令如山,他三人真想放之一条生路,不过敌人终究是敌人,终究要抹杀。
突然,远处传来嗒嗒马蹄之声,那三人回头,只见一名红袍将士率数十骑前来,而过了这桥,便杀进了山谷深处。
片刻后,那股人流踏过石桥,而那三人亦略马融入这铁骑流之中,向山谷更深处杀去。
远方,一个隐藏在黑雾中的人影正挡在路中,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浑身泛着诡异的气息,而手中一面血色骷髅旗正闪了异样的星辉。
那人身后站着数十个面色狰狞的人影,那是如山一般不倒的意志,铮铮铁甲,似乎正等着这帮府中来人。
“杀!”
一面血色骷髅旗划过天空,那那股铁骑飞去,那是鬼主巅峰的波动,凝形境强者哪怕轻轻被刮一下便会魂飞魄散。
不过那面血旗即将落下之际,一把长剑自人群中轻吟而来,与那血旗撞到一块。
“锵锵!”
两位鬼主境界之人未曾多言,再次展开手脚,在天中大战起来。
“杀!”
地面之上,两股人流亦战成一团。
月黑风高,铁马冰河,山谷之渊,擂鼓不断,那是一群英灵,正闪烁着他们应有的辉煌。
世间本无对错,对的是天地,错的永远是自己,哪怕杀红了眼,也要抗争着不甘的命运。
这一刻,没有是非,有的只是不断的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那天空中隐约可见的那轮血阳已经西落,整片谷地竟透过几丝月辉。
那血旗的主人已经杀红了眼,他的四周早已化作了一片废墟,死在他手下的府兵堆成了一片小山,但刑堂之人已经消磨殆尽,仅剩下了他一人。
对面,红袍将士面色凝重,早已收了轻视之意,手中长剑哀鸣,细瞧那剑上,却早已布满坑洼。
“杀!”
血色骷髅旗之主大吼一声,癫狂地冲向他的老对手。他此刻魂力早已耗尽,魂海颓靡之极,他的旗杆早已断裂,仅剩下一根断杆,可他还在战斗,即便即将灵魂消散。
他不断向天大吼,似乎在对老天诉说不甘,不过一切都没有用,在与红袍将士一战中,他输了,手中旗杆便是被那断剑所斩断,这并非他技不如人,而是他身心具裂,以死相拼,受的伤实在太重了。
“天地不仁啊!”
他背对天际嘶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知晓今日难逃一劫,此刻已经巅而欲狂,他的灵魂之火已经殆尽,此刻,他元神灰暗,神庭颓靡,已经失去了一战之力,他倒在了地上,望着那红袍将士的巨剑缓缓插入他的魂海,他不甘地闭上了眸子。
再次死去,那便是灰飞烟灭了,他的魂不断便淡,最后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天地间,逝去的那一霎,他仿佛回忆起了昔日加入拜莲教的那一刻。
那时他初入鬼域,背离家乡,梦想有一日可还阳而去,荣归故里,不过事与愿违,他资质平平,不知多少岁月还未疑形,在这人心叵测的鬼域日日担心受怕,没有哪一天他的心曾安好过。
鬼域强者为尊,他卑微的实力处处受到嘲讽,他绝望,他悲极而泣,现实终究太过于残酷,往事不堪回首。好一条还阳之路,这路,根本望不到希望。
百年了,他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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