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杜风昨晚在交代了让小胡治进宫行刺之前,就已经通盘想好的一些说辞。其实,他的主要目的倒不是说给白居易和裴度听,之所以要故弄玄虚的从宫中跑来西市,又找了这么个嘈杂的茶社,完全是因为他知道,王守澄不死,必然会派人监视李昂以及自己,任谁现在都知道自己是李昂最为心腹的人,如若此事是李昂所为,那么杜风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监视杜风就成为必然。
而杜风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费了这么大的一个周章,却还在暗暗观察,王守澄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是否跟在左右。直到他看到靠近门口的那个带着大斗笠明显有点儿不正常的家伙,他才开始跟白居易和裴度说这些话。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明摆着耳力过人的那个大斗笠听到而已。
同样,在杜风说完这番话之后,白居易和裴度更是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真不知道杜风这个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想的这么多,而且还这么古怪。但是偏偏又言之有理,听起来还颇像是那么回事。
“听杜大人如此一说,白某也觉得有点儿可能了!裴大人,您是怎么看的?”
白居易将目光投向裴度身上,裴度也点了点头:“老夫也觉得杜大人所言有理。的确,这种事情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皇上的嫌疑最大。可是如果此事真地是皇上所为。除了他年纪尚轻这个理由之外,就多少显得皇上有些思虑不够周详了。的确,刺客居然能在皇宫之内来去自如,也颇有些奇特之处。”
白居易想了想,忍着嘴里的苦涩喝了一口茶,而后又说:“不过,白某倒是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
杜风暗笑,心说很好,白居易终于要说派遣刺客的人是仇士良了。我之前那番话,能让白居易和裴度的思维开阔起来。但是对于王守澄的手下,其实除了扰乱视听之外。没有太大的功效。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王守澄是真真实实的被刺了。刺客也的确是一剑递出之后就跑了。
说了那么长的一段,杜风也无非就是为了启发一下白居易和裴度地思维,让他们多想想其他的可能性。而他们能够直接想到地,怕就是仇士良了。
王守澄本来是推荐让仇士良任神策军左军中尉,可是李昂却下旨让王守澄的建议一半成立一半不成立。成立地是调任梁守谦为右军中尉,不成立的则是没让仇士良接替这个位置,而是给了鱼弘志。于是乎。仇士良心怀愤恨,就派个刺客去刺杀王守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了他,而是为了嫁祸给李昂,如此激化李昂和王守澄之间的矛盾。
显然,现在白居易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白先生请讲……”杜风客气的说了一句。
白居易又沉思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思考自己这番话究竟该不该说,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白某听闻王守澄前段时间向皇上请辞神策军右军中尉一职。并建议皇上将梁守谦从左军中尉调任右军,并升五坊使仇士良任左军中尉。可是,皇上却提拔了鱼弘志,并没有提拔仇士良……”
“白大人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仇士良怀恨在心,认为王守澄并没有竭力为其推荐,因此派人刺杀王守澄?可是,他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吧?”裴度想了想,如此说了一句。
杜风假作思考地模样,并不答话,只是等着白居易接着往下说。
果然,白居易又说:“白某以为,那仇士良原是至神孝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宦官,并且对其一直很宠溺。当时派遣其离京任了数处的监军,无非也是想培养其资历,好让以后他在朝中任高位而打下基础。只是至神孝皇帝离奇崩殂,这仇士良也就失去了宠幸。后文惠孝皇帝只是沉浸游乐,并且对王守澄梁守谦两人信任有加,于是这仇士良反倒是看起来被王守澄给提拔回了京城,担任了这油水丰厚的五坊使。说起来是王守澄对仇士良有知遇之恩,可是仇士良究竟是否如是想,实在就是不好说了。现如今王守澄向皇上提议使仇士良为左军中尉,可是最终被提拔的却是鱼弘志,这仇士良的心态就很耐琢磨了!”
杜风点了点头:“我明白白先生地意思了……您是说,仇士良一直对王守澄心怀芥蒂,素有不满。但是王守澄表面上对他不错,此番更是提议皇上升任其为神策军左军中尉,因此两人之间的些微矛盾就被隐藏了起来。可是,待到鱼弘志后发先至,反倒成了左军中尉的时候,这仇士良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王守澄根本就没有向皇上推荐他,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使了个障眼法儿。这新仇旧恨一并起来……”
“但是仇士良地势力明显不能与王守澄抗衡,他此举无疑找死么?”裴度还是稳当一些。
杜风和白居易对视一眼,仿佛在商量由谁来说。
最终还是杜风开了口:“白先生的意思是,那仇士良也知道自己实力未逮,因此并没有打算刺死王守澄。反倒只是要求手下行刺之时只是刺其一剑,命其受伤便可,自己则全身而退,将众人的目光转向到皇上身上。从而恶化王守澄与皇上的关系,他好在皇上面前邀宠,此消彼长,得以掌握更多的权力。王守澄等人不管如何嚣张霸道,可是皇上若是跟仇士良交好,他们毕竟还是投鼠忌器。”
裴度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如此也有道理,只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杜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等也只是猜测,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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