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杜牧之所以要在墙上写下这两句诗,是因为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才华乱窜才气逼人即将从身上的十万八千个毛孔里流淌出来了,心里想着反正浪费了浪费了,不如在墙上写首诗吧。
写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脑袋有点儿晕,大概是刚才喝酒喝多了,于是转个身就趴床上去了。
待到后来那个姑娘伺候了他半天,这酒是醒了,关于写诗的事情也就忘记了。
跟姑娘聊了这么半天,又突然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杜牧哪儿还有心思写什么狗屁的诗啊?更何况墙上的那十一个正确的字以及三个错别字,他自己看着都别扭,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
于是乎杜牧老老实实的说到:“现在没灵感了,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等我什么时候有了感觉再写吧。”
那姑娘这就有点儿不乐意了,心说你杜牧是谁啊?大才子啊,居然跟我这儿应付说什么没灵感。不是说你们这帮大才子都是张嘴就来,七步成诗么?
于是乎腻腻乎乎的就往杜牧身上靠,靠着还不断的扭动身体,嘴里还唠叨:“杜公子,您就别戏弄小女子了,谁不知道您是大才子啊,赶紧把这首诗题完吧!”
为什么这姑娘非得让杜牧把诗题完呢?是因为真喜欢他的诗?
其实那倒也未必。
这事儿不太好说,也许她是真的喜欢杜牧地诗,但是也不可否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妓院的墙啊,是刚刚粉刷的,就因为之前动不动就有些个没什么钱但是又突然凑足了一次过夜的规银的家伙,来了之后,傻了吧唧的弄支毛笔,也不管自己那字写的比狗爬好不了多少,更不顾自己根本就不会作诗,突然就也学着人家才子们“诗兴大发”,琢磨了半天,后来也终于明白自己是做不出什么诗了。但是这架势也拿了,姿势也摆了。笔墨也都给预备齐了,要是一点儿不写。老觉得有点儿对不住自己。
最后,思虑良久,挥毫泼墨,在墙上写下了“某某到此一游”这样的狗屁东西来。
这一来二去的,几面墙基本上就都给写满了。
妓院老板一看,这不行啊,赶紧的。找了点儿泥瓦匠,弄了点儿石灰粉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好好地给粉刷了一遍。
这儿刚弄干净,好容易把那些这个到此一游那个留芳于此的废话都遮住了,杜牧又不安分,刷刷来了十四个字。叫妓院老板看见了,非把这个姑娘给狠狠地责骂一通不可。说不得还得克扣她的钱银,用以重新粉刷。
于是这姑娘就希望杜牧给这首诗完成。哪怕错别字再多也没关系,到时候跟妓院老板一说,这是大才子杜牧留下地墨宝啊,说不得这位老板还找几个工匠来,把墙给卸下来,弄个框子修整修整,搁到前院去做个影壁啥的,至少还能炫耀炫耀。
可是这只有半首绝句,又或者是四分之一首律诗,最可恨的是里头居然还有三个错别字,错误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强,就算是这个姑娘再怎么跟老板解释说是杜牧写的,老板也一定要好好的责骂那个姑娘不可。
所以,这姑娘才会这样,想要让杜牧写完它。
杜牧这会儿正烦着呢,姑娘又步步相逼,这心里一郁闷,加上反正该干的事儿都已经干完了,牛僧孺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你没事去妓院玩玩可以,但是别在那儿过夜,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是,叫人看着难看。”干脆地,直接一甩袖子,丢下点儿钱,走人了。其实啊,按照大唐律,官员是不允许逛妓院的,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也就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也没见到哪位官员真的因为逛妓院而被革了职去,除非那家伙倒霉正巧赶上皇上心情不好。
他这一走不要紧,后头那姑娘郁闷坏了,看着这墙上的十一个歪歪扭扭的破字儿 ̄ ̄你想啊,一个喝多了的家伙能写出什么好字儿来?像是张旭那种大醉酩酊地时候才能写出最好的草书的人,这上下五千年也没几个,多数都是能捏住了笔不掉在地上就算不错了 ̄ ̄那叫一个气哟……
看了半天,也没办法啊,心说这将其复原是没什么指望了,让杜牧写完?更没指望了,那小子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不能这姑娘一个妓女,招摇扭捏地跑去节度使的府上给杜牧揪出来吧?
不过这姑娘也真算是有点儿本事,一想,没办法,我给他填上下半阙得了,不然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还愣是给她憋出了两句来。
这上半阙如果排除掉那三个错别字的因素,其实应该是:“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这姑娘想了半天,提笔就在墙上写了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她为什么写出这么两句来呢?还不都是因为她跟那儿找杜牧起腻,可是杜牧非但没答应了她的要求,居然还一甩袖子穿上衣服就走人了。那可不是一觉醒来薄幸的方式,就成了这么一句。把那一个时辰不到的小憩说成十年,然后就用怨妇的口吻说杜牧留下了薄幸名,其实啊,就是说的杜牧穿上裤子就翻脸的意思。
写完之后,想了想,用个什么题目呢?
又想了半天,心说就用“潜怀”吧,这小子可不是潜入我硕大的胸脯之间了么?但是这姑娘居然也写了个错别字,写成了《遣怀》,倒是没想到这么一来,反倒成就了杜牧这辈子最好的一首诗。
末了还装模作样的在下边签了个“杜牧之”的名儿,然后就屁颠屁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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