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很盲目地喜欢一个女生,他或许还没意识到他正在向一个刚认识一个星期的女孩子求婚。我想起那些白痴的安徒生或者格林童话,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很不幸,世界上还没有像我这副德行的公主。
他亲吻我,很珍惜的亲吻,然后离开靠在我胸前。他的心跳声鼓动我的耳膜,拥有一点阳光又夹杂阴暗的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我,我并不清楚该对这个男人如何评价,或者,问题不是该不该爱他,对我而言,多爱一个人无所谓,结果如何也不要紧,问题在于我该如何去爱他。
落落,我想我爱你比我知道的深刻,我从没想过,我回真的爱上谁。
一星期后,贝贝的洗尘宴上,我把邑介绍给她。我看见贝贝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贝贝不再拥我入眠,甚至不曾与我共同饮酒。我亦没有见到敦煌的任何照片。虽然她脸上的笑与邑出现以前是一样的,但我和她都知道,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学会了用淡然的眼光看她,学会了防备她与邑接触。深夜里,我一个人抱着乖乖,赤着脚在操场上慢慢地走。
邑与贝贝见面时不说话,冷冷地,眼中有对峙,气氛并不协调,那眼睛里的对峙正是邑心里挣扎的表现。贝贝很优秀,是校学生会的干部,是校四大主持人之一。她的活跃与美好是令人渴望的,随着时间积累,我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一场新年的盛大舞会,邑与贝贝同为晚会的主持人,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白光灯下的他们,邑清晰有力的声音,贝贝因吸烟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进我的心里。那天晚上我在邑的单身公寓里等他,渐渐睡去,梦见童年的栀子花,以及门前的大槐树,还有乖乖忧郁的浅棕色眼眸,我游荡在四处,寻找什么,又不十分确定。然后我看见操场的秋千,空荡荡的在那里独自摆动,空寂、孤单又静谧。
邑开门的声音迫使我张开双眼,我看见电脑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庆功会开了许久吗?邑的领带歪斜着,白衬衫的扣子开到胸前,西装外套斜勾在肩上。
邑径直走向我,避开我的眼睛,慌乱地吻我,他从未如此慌乱过,他的唇间又多了种味道,是夜魅的香水味,这种香水是我送贝贝的生日礼物。心下十分了然。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却反而平静了。
他呐呐着,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不羁,我看着那张对我唇齿攻击的男人的脸,十分陌生,是与两星期前承诺娶我的男子完全相异的两张面孔。
冷漠的声音对他说,快睡吧,我回去了。他愣在那里,我快步几乎是小跑般回了宿舍。贝贝正缩在被子里,凌乱的头发散在外面,苍白的脸,红肿的眼睛盯着我,那眼睛里有许多东西,得意、失望、焦虑和恐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我走进浴室,把自己放在冰冷的浴缸里,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进入身体里,水渐渐覆盖全身,淹灭身体每一寸肌肤,包括每一个yu望。冰凉刺骨的凉水在秋天里演绎。我慢慢将整个身体沉在浴缸里,摒住呼吸,水从耳朵里,眼睛里挤进身体,我把身体缩成一团,全世界都是灰暗,又变成了一个人飘荡的日子,曾经,或许我还有机会,有一个情人,又有一个朋友,到如今,我又成了一个人。水里没有任何声音,渐渐地,已经没有寒冷,只剩下平静,像死一样平静。我想不出自己生活的道理,只是生命既然到来,就应该活下去,虽然已有许多人离我而去,我又想起我的母亲,那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白色长袖的长裙,披散着湿湿的发,用秀美的眼睛凝睇我,鲜红的唇。续而又出现一个男人,英俊的容貌,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今日下午遇见的男人。
我从浴室里走出来,乖乖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忧郁的眸子在夜里变成了深棕色,迈着优雅的步子,目不斜视,甚至不曾睨视。径直走向我摩着我的腿。我打开电脑,在网上大骂一个男人,然后又一直说“我爱你”。他说,通过举止可以断定我是个阴郁的女子。
我最好的朋友今天与我的男友发生了关系。我说。
他发了个撇嘴的鬼脸,然后说,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这个城市里发生,没有什么稀罕的。我歪头想了一会儿,的确,这种事每天都有,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但我很爱那个男人,并且也很爱那个女人。
你一定很需要感情吧,需要从爱你的人身上吸取爱别人的力量。
我想了许久,然后回答“是”。
那你可以下线了,去睡一觉,醒来看见明天的太阳你就知道怎么办了。因为你只是深爱自己而已。
我盯着发蓝的屏幕,感觉很刺眼,进了一个公共网站,有人在上面发帖子,有人在上面吵架,有人在互相问候,我又退了出来。关掉电脑,把湿的贴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抱着乖乖缩进被子里,轻声哄着乖乖,明天,太阳出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早晨很早醒来,阳光耀眼,贝贝还在睡,像个洋娃娃般美丽安详,卸去一脸防备和精明,单纯的如同婴儿。
我涂了些粉和口红,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米黄色的风衣和长靴,打车来到了他下榻的酒店。点了一份咖啡,优雅的品尝,等待他的出现。
是的。他,正是昨天在这里一擦身而过的男子。那个年到中年却依然英俊的男子——我的父亲。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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