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欺负冷锋哥哥!谁敢欺负他,我就......”张昊山晃了晃握紧的拳头。
张昊山当时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光景,但长得人高马大的,乍一看就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所以平日里那些小流氓也忌惮他几分,更别说那些大孩子。
冷承志家,冷锋的母亲见丈夫迟迟未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叫冷锋先吃,自己也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在客厅等丈夫归来,为了消磨时光,就拿来几件衣服来缝缝补补。冷锋则在自己的房间,偷偷从床底下拿出一本《牛虻》来读。
当时由于某些人鼓吹“读书无用论”,闹得学校停课,多少老师和知识分子被打成“臭老九”!多少珍贵的书籍被付之一炬!冷锋当时正是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自然看不惯这种恶劣的行径,自然也没少挨打!那几本书是他偷偷留下来的,为了应付,他把教科书拿去上缴,那些课外书是他平时省吃俭用,用零花钱买来的,自然不舍得被拿去当柴烧!由于冷锋藏的非常隐蔽,红卫兵几次上门来搜,都无功而返。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轻声而焦急的敲门声。
冷锋的母亲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慧芳和张昊山,冷锋的母亲心中有一丝失落。
“慧芳!快进屋坐一会吧!”冷锋的母亲强颜欢笑。
“伯母!冷锋哥哥在吗?”张昊山问冷锋的母亲。
“他在楼上,你去找他吧!”
楼上,冷锋正在自己的房间聚精会神地看书。
“咚咚咚!”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冷锋警觉地问道:
“谁呀?”同时把书塞到枕头底下。
“是我!冷锋哥哥!”门外张昊山回答道。同时轻轻推开房门。
“是你呀,小山!”冷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是不是又在看书?”张昊山做了一个鬼脸。
冷锋笑笑,没有回答。他们两家平时关系相当密切,冷锋不用担心昊山会出卖自己。
“冷锋哥哥!你闭上眼睛!”
“小山!你又要卖什么关子?”
“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惊喜!”昊山故作神秘。
“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冷锋睁开眼睛,昊山拿了一把“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
“手枪?”冷锋狐疑地看了看昊山。
“这是我用木头做的!”昊山得意洋洋。
“太像了!”冷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哥哥你喜欢,我就送给你!”
“那怎么行?”冷锋把手枪递给了昊山。
“你用这把枪,吓唬吓唬那些欺负你的那些人也好啊!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吧!”
“好吧!那我收下了!”冷锋觉得盛情难却。
楼下,慧芳正和冷锋的母亲说着话。
“若南大嫂!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可要挺住啊!”慧芳开门见山。
“说吧!”若南强作镇静!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
“承志大哥被他们带走了!”若南身子震了一下。虽然心中早有防备,不过事情真的来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大嫂!没事吧!”慧芳关切地问。
“没事!我早已想到了!“若南凄然地笑笑。
“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慧芳真切地劝道。
“真没事!有张德兄弟在那边,他应该不会吃多少苦头吧!”
“这个你倒可以放心,我老公会尽力的!”
由于张德上下打点,再加上造反派们也知道,在这场“风暴”之前,他们两家平时关系一直很铁,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所以他们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因此对冷承志的看管很松懈。冷承志在“干校”倒没有吃多少苦头。只是冷承志不肯低头的倔脾气多少让张德有点为难。
这天,张德回到家匆匆吃完晚饭,就和妻子一起去了冷承志家。
若南见到他们,连忙起身招呼:
“慧芳!张德兄弟!快请屋里坐!”
“大嫂!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张德自己搬了一条凳子坐了。
“张德兄弟!他在那边过得咋样?”若南关切地问。
“人倒没什么,只是他这个倔脾气......”张德苦笑了一下。
“他就这个臭脾气!倒是让张德兄弟费心了!”若南感激道。
“这倒没什么!”
“大嫂!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张德顿了顿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现在有很多干部子弟都去下乡劳动了,能不能叫冷锋也去?这样你也省心不少!顺便也可以去锻炼锻炼身心!”
“我也有这个想法,他跟他父亲脾气一样倔,在这里也没少吃苦头。不如让他下乡去!既然你提出来了,还请你多费心帮我弄一个名额。”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张德拍了拍胸脯。
在那个年代,“上山下乡”成为一种时髦。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宁州市每年春季都要搞“欢送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欢送大会。
一九六八年春,宁州市的欢送大会在大礼堂如期举行。大礼堂里人头攒动,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作报告,不过没有人在听,大家都在跟亲人依依惜别。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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