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永远不能决定胜负,亲爱的殿下,决定胜负的是战争背后的事情。”亚历山大笑眯眯的,就好像刚才生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事情。作为科林斯的苏菲公主最亲近的将领,他刚遣退了左右,将从北方匆匆赶来的客人迎进了自己的营帐。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对身着熔岩色战甲的父子,在他们的左胸上纹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龙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青白sè_mó法光辉。
亚历山大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个在帝国中曾经是禁忌般存在的图案,抬起眼瞅瞅年长的骑士。他的面容就像千年积雪的冰山般寒冷,锋锐的视线中觉察不到任何人类的情感,唯有打量着自己的视线中隐约跳动着岩浆般灼烈的火花。他的儿子则浑身洋溢着的除了傲慢还是傲慢,咄咄逼人的杀气透过那沉重的战甲散布在整个营长内,如果是以前的亚历山大恐怕早就被这股气势逼得战栗不已了。然而和埃德加签立了主仆契约的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放松了身子斜躺在椅子上,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想,既然您已经出现在这里,主人的意愿想必已经实现了吧。伊莎贝拉公主在哪里?”
“在她该在的地方。”年老的骑士开了腔,声音如金属摩擦般生硬而刺耳,“亚历山大,我们来这里是主人的意志,不是为了向你汇报这些事情。主人他在哪里?”
“在陪科林斯人和狱雷人玩儿呢。”亚历山大耸耸肩,“他还想着拉狱雷的闵采尔到自己这边,一直舍不得下杀手。我很难理解这种做法,要是我,早就把所有有威胁的敌人全杀光了……”
“大胆”低沉的咆哮声顷刻间响起在营帐内。比话语更快的,是闪电般逼在亚历山大脖颈上的利刃。年轻的骑士手里长蛇般的细剑颤巍巍地晃动着,一抖手就能割断佛雷蒙人的脖子,却在最后那一瞬凝固在了他的喉结处,刺骨的寒意让男人忍不住汗毛倒竖。年长的骑士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收回细剑,沉声对面前的亚历山大说道:“既然选择了埃德加大人为自己的主君,逾越的话语就不能再讲了,否则就算被凯撒所杀也只能自认倒霉。亚历山大,主人要我们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连快要到手的安德烈斯领也全盘放弃?”
“因为我们的计划快要临近最后一步了,亲爱的殿下。”亚历山大摸摸冰冷的喉咙,让自己稍微暖和起来,“科林斯的索隆快要死了,接下来,大人要去皇城办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父子俩帮忙。”
“还有主人办不到的事情?”对面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狐疑地望着亚历山大。佛雷蒙人暗地里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敲着面前的桌沿,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这世上还剩下一个能制衡大人的角色啊,圣山的守护巨龙,那个几百年前一直追杀到大人被封印的家伙。是时候该处理掉他了。”他停顿了一下,邪笑着睨了父子俩一眼,“不过这事跟两位没什么关系,大人需要的是停放在皇城的两样东西——装有天使阿芙妮黛西娅的冰灵柩,还有记录有初始龙类盟约的白金圆盘,这两件东西想必就在狱雷之主卡萨安息的葬龙殿里。”
“知道了。”年长的骑士点点头,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营帐,很快就消失在亚历山大的视线里。年轻的骑士却稍微停留了一下,轻蔑地白了面前的佛雷蒙人一眼,警告似地说道:“不要以为离主人稍近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佛雷蒙人。比起四百多年前就誓效忠于埃德加主人的我们,你连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亚历山大微笑着欠欠身,恭敬地目送着名为凯撒的骑士离开营帐,嘴角才浮起一丝轻蔑的笑。霍华德家族,七大选帝侯中最低调的大公一族,一直默默地戍守在北方冰天雪地的群山中,从不参加帝国的政治角逐。这种始终如一的含蓄和内敛一直被人所称许着,却没人知道他们实际上是被帝国放逐的一族。霍华德家族被限制在最贫瘠最险恶的山地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在四百年前臣服于邪恶的黑龙之王海克,跟随着龙王的大军肆掠在帝国的土地。而黑龙被封印之后,他们被迫退入了现在的领地,用家族的财富和女子换取了苟且偷生的权利直到今天。
四百年过去了,太多事情在战乱中被人们彻底地遗忘,以至于连亚历山大这样博览群书的男人在接到埃德加的命令时,也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霍华德一族看到黑龙王纹章时果然重新燃起了称霸的野心,走出了茫茫雪山配合着科林斯的猛烈攻势。
“不过是一条好用的狗罢了,却还在做着登上帝国巅峰的迷梦。如果知道埃德加大人想做什么,想必这对父子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亚历山大坐了下来,右手把玩着面前精心设计的沙盘。在那边,象征狱雷的棋子和象征科林斯的棋子正相互紧紧缠杀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阴影变得越来越大。在南边,天使之城卡?洛特?罗尔依雪白的城墙正面对着寂静的旧金百合领,在昏暗的营帐里散出异样的光芒。
狱雷城外的丘陵中,狱雷人和科林斯人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为了对抗强悍的科林斯人,闵采尔拉着克里斯蒂娜和琪儿针对四方军的作战特点研究了近月,并配合温莎堡旗下大量龙类盟约者制定了以天空投影法阵为基础的战术。
在邪眼白龙的支持下,所有的龙类盟约者将魔力全都集中在作为核心的闵采尔身上,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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