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请你喝茶润润嗓子!”采购完毕后,张允慷慨地道。
“本来就应该!”没想到人家林笑语压根不领情。
茶馆酒肆是明朝百姓生活中不可惑缺的场所,万历年间的明朝虽然官场昏暗,历史上以贪财而闻名的万历皇帝更是横征暴敛,但这并不妨碍老百姓苦中作乐的生活方式,闲暇无事,到茶馆里要上一壶好茶,再来点瓜子,花生,边吃边喝,听听词话,侃一侃山,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将采买的东西放在门口,自然有茶博士会帮忙照看,既然是请客,张允自然不会太寒酸,本想要壶上好的龙井茶,可人家林笑语却偏偏喜欢喝香片,又要了点果脯,捻一颗放进唇齿之间,细细品味,林笑语固然舒心。张允看得也是浮想联翩。
“哎,我听说你用点破花生瓜子就狠狠敲了本地的乡绅商贾一大笔钱财,有没有这事?”林笑语忽然问道。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敲呀,那就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得愿挨!再说了,这些银子我也不是中饱私囊,过不了多久就要派上大用场的!”张允连忙解释道。免得被林笑语当成是贪污受贿,疾恶如仇的劲头一上来,保不齐就对自己大打出手。
“你害什么怕呀?我好歹也念过些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道理我懂,只要你不祸害百姓,我懒得理你!”林笑语白了他一小眼,而后又兴致勃勃地道:“我就是想听一听,你是怎么敲来的,我问过司墨,她不肯说,害我白送了她一包酸梅干,你得陪我!”
“不就一包酸梅干吗,回头我给你弄一麻袋!”张允轻松起来,喝了口茶水,将那日的事诉说了一遍,末了道:“你给我老实交代,那天我去你家时,你和林师傅是不是根本就没出远门?!”
“呵呵,被你猜到了!”林笑语得意得一笑道:“我和林老头就潜伏在树林子里,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求才!”
“那你半夜趴在县衙的房顶上偷听,又是何故?”既然问到了,张允也把旧帐翻了出来。
“自然是想看看你这个新官是不是跟前面两任一样昏聩喽,现在看来还是蛮聪明的!”林笑语笑嘻嘻地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张允也没假谦虚,正要和她聊点别的,就听柜台前有个老头和掌柜为银子的成色争吵了起来,乱叫乱嚷,闹得不可开交。
张允正想过去解劝,一个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柜台前,朝老头一拱手道:“老伯,我可算找到你了,令郎在常州做买卖,赚了些银钱,托我将些银两和书信带给老伯,我去了你家一趟,可是门都上了锁,没想到竟在此相遇!”说着将银子和书信交给了老头,作揖后告别离去。
“我有些事,去去就回!”张允忽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林笑语也觉得纳闷,好奇得探头张望,只见张允刚出了茶馆的门就拦住了俩巡街的差役,低声吩咐了一番之后又做了回来。
“何事?”
“没什么,咱们先看戏,回头我再告诉你!”张允卖了个关子。
“哼,不说拉倒,我还不希罕听呢!”林笑语嘟起了小嘴,将颗果脯塞进口中,咬的粉碎。
只见老头拆开信,对掌柜地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字,麻烦你帮我念一下吧!”
掌柜得倒是好说话,拿着信给他念了起来,谈得都是些家常琐碎的小事。最后说另外有纹银十两,作为爹爹请人打柴挑水所需的费用。
老头听了喜不自禁,道:“把刚才我要跟你换的银子还给我,也不必比较争论什么成色了,我儿托人带来了纹银,信上说是十两,就用这些来跟你换些闲散钱如何?”
茶馆掌柜接过银子用戥子称了一下,很快就拿了一万五千钱给了老头。此时的官家银子和铜钱的兑率是一比一千五百,倒也算是公平,老头将铜钱放进褡裢里背着走了。
“若是我没猜错,掌柜必定是上当了,这是个骗局!”张允低声解释道。
“那就赶紧去抓他呀!”林笑语闻言就想冲出去抓人。
“别着急,戏可能还没演完呢,何况这种小毛贼还用你动手吗,巡街的捕快自然会办的!”说着张允把茶碗一端道:“喝茶!”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有个喝茶得客人在旁边笑道:“店主人莫不是受骗了吧?这个老头是个老骗子,所有的银子也都是假的,我见他来换钱就在替你担忧,只是店主素来精明,所以方才没敢明说!”
店主人大惊,拿了把银剪将那块银子剪成两半,里面果然是铝胎,后悔不迭,再三向客人道谢,并询问起老头的住址。
客人道:“老头的家离此有十来里路,你追也未必能追得上,原本我该帮你一帮,可我和他本是邻居,若是被他知道是我戳穿了他的诡计,必定恨我,日后就再难安宁了,要不我告诉你住址,你自己去追吧!”
店主人执意要他陪同前往,又说:“你只要跟我一起去了那个地方,将他家告诉我,你就离去,那老贼不会知道是你所说的,怎么会恨你!”客人还是不肯,店主人就答应以三两银子作为酬谢,客人才一脸无奈得勉强随他前往。
俩人走到了城西,远远就看见老头将褡裢放在柜台上,正和几个人一同饮酒呢,客人指着道:“那就是,你快去抓他,我走了!”店主人大喜,付了他银钱,随即闯进酒店,揪住老头就打,口里骂道:“你个老骗子,用十两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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