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列车员的身子正好又倒向另一边,挤进乘务室。过了一会又出来,开她身后的厕所门,一支手背又重重地压在她的左乳峰上。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斜了一下身子,让开他的手臂,心里怨道:“这车上的人也太多了,挤死个人的。”
大嘴列车员开打开厕所门,冲她笑了笑说:“补一张空调车厢票吧。”
她奇怪地反问道:“为什么”
“那边人少。”大嘴列车员的语气很温和。
玲儿隔着众多人头的间隙,向右侧车门窗望去,里面的旅客的确比这边少许多,却动了心。问道:“要加多少钱?”
“看你到那?”大嘴列车员说。
“到夏口。”玲儿说。
大嘴列车员的业务的确算好,立刻说出:“不多,加二十元。”
玲儿心想“买混编车才去了二十六元钱,再加二十元几呼去了五十元。”便打消了念头。
大嘴列车员看出她的心思,说道:“这样吧,坐到我的乘务室里来吧。”
玲儿心里觉得有些不正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坐?”
大嘴列车员毫不犹豫地说:“我一向最同情学生妹啦,做父母的恭你们上大学真不容易。”
玲儿对大嘴列车员似乎有了一点好感,但又因他误认为自己是大学生而心感惭愧。说道:“谢谢你了,不用。”
大嘴列车员又慷慨地说道:“这样吧,你坐到空调车上去吧,不用加钱,我跟车长说你是我妹妹。”
玲儿的心真的被感动了,但又觉得难为情。再次说道:“谢谢你了,不用。”大嘴列车员这才无奈地走开。
列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以后,玲儿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感觉到贴身的内衣已经汗湿,这才觉得好热。
列车在一个车站停下,又挤上来几位旅客,她被挤到厕所里面的门框边站着,身边旅客越挤越紧。
列车又行驶了一些时间,她看不到窗外,心里念着:“快到夏口了吧?”
大嘴列车员又在乘务室里冲她笑。她没理会他。他却一边笑一边说:“学生妹,坐进来吧。”
她心里便对他产生厌恶,这列车员原来是一个市井痞子。过去她常在街市遇见这类男孩,嘻皮笑脸地向她挑逗,真让人恶心。大嘴列车员看她面色庄严,便敛住笑容,也不敢再言语,偶尔偷眼瞄她一下。她又觉得自己错怪了他,心里却有一丝难为情。
玲儿站的时间太长,倦意渐渐袭来。身子支持不住地靠在门壁上,眼神失去了光泽。
列车又停过一个站,再停站时,终于听见播音员报到:“夏口火车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到车门口处下车。”玲儿倦意顿消,走下车后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清爽。
她走出车站,却被眼前的高楼大厦惊呆了。静心一算,上次是姥姥去世时回夏口老家哀悼,至今已有五年了。夏口的变化真是大啊,心里一片欣喜。
她自幼为自己是省城夏口市人而骄傲,因而,常关心夏口市的一切新闻变化。一次和同学争执夏口市是否应被例为全国五大城市之一时,举证自已知道的所有的论据,说的同学们无不心服口服。看着眼前繁荣昌盛的景色,心里有说不尽的喜悦。眼前尽是青一色的高级骄车和豪华大巴,却不象官仰的市面上,还有黄甲虫面的和人力三轮。于是昂首挺胸阔步。好在老公交车站站址未变,她很快找到并乘上115次班车,坐定后才发现这班车和官仰市的班车一样,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爽,它应该和大巴那样豪华才对呀。
班车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楼外楼。听姥姥说楼外楼这个地方过去叫楼铺,街上几家木楼,有的开的是茶楼,有的开的是酒楼。街西是一片池塘,每到这个季节便是荷花争艳时。池塘边上惟有一家酒楼离街市较远,却临近这荷花争艳的池塘。本地的文人墨客们便常聚集到酒楼饮酒作诗,作画,称这酒楼为天外之楼。但又恐惧皇上的龙威,隐去了“天”字,仍以楼代之,便是楼外楼了。过答礼,酒后的诗,词和画却有些莽撞,还是惹怒了龙威,便遭灭九族之灾,一气之下杀了上千的人头。姥姥的爷爷便是当年漏杀文人之后,因而才有了姥姥和妈妈,才会有今天的玲儿和她的婊姐琴儿。
玲儿每次回到夏口,回到这楼外楼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亲切。眼下楼外楼和五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熟练地走进街西小巷。听姥姥还说过,自明代起,祖上就是大户,直到清代那次著名的*之后才走向破落,但也不至于破落到下田种庄稼的地步。由于家族历代传袭读书的习惯,大多能在县上,府上谋个文职。后来英国人来到夏口开商埠,爷爷给英国人做了文职,便使家族再次暴富。
往小巷深处行了百米,便是舅舅家住的那栋四层高的白楼。说是白楼,是因为七十年代建楼时都会在外面抹上白灰,其实这楼早已变的灰黄,有更多的地方是黑色的。此时天色已黑,她已看到西侧二楼窗口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心里大喜。念道:“舅舅,舅妈在家里,还有琴儿婊姐。”心里又是一暗,却是遗憾。因为琴儿婊姐去了深圳打工,这次不能相见。
朱楚明老汉一直在厨房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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