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似一张绵密的网,凝结在他四周。
他静静的伫立着,等待着他的敌人。
离决战还有半个时辰,他却已站立了有一柱香时间。
忍耐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件难受的事,在他二十六年的生涯里,他已学会太多的忍耐。
甚至于,忍耐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伴随着忍耐的通常就是孤独。
孤独可以令人发疯,也可以令人清醒。
他无疑是后者。
他之所以等待,是因为他的刀,他的刀法,只有在忍耐与孤独中,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他的刀很普通,在铁铺里只要花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但这把刀已伴随了他十四年的光阴。在这十四年里,这把刀已融入他的血液,他的思维与他的生命。
◇◇◇
雨,打湿了他的衣衫,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他看上去瘦弱的躯。
多年的饥餐露宿,使他的身材瘦长,在他二十六岁的脸上,是一副三十多岁的容颜。
仇恨总是会使人老化,他也不例外!
多年的仇恨,不但使他的人老,也使他的心老。
当别人还在幼年的时侯,他已经在拿刀了。
当别人抱着情人海誓山盟的时侯,他拿着的仍然是刀。
如今,他早已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而伴着他的,仍然是那把刀和仿佛无边的孤寂!
他此刻站立在古城开封的街中,等待着他的敌人,也是他的仇人的到来。
◇◇◇
街边的小茶楼里,一对年青的情侣正依依的道别。
“你一定要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下去!”
“你放心吧,等我扬名立万,名满天下,我就会加来找你,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如果你不离开我,我就是最幸福的一个。”
“我苦学刀技十年,为的就是有踏入江湖的一日,你怎么可以教我留下来。”
“可是,你~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女孩忍不住哭泣。
男孩赶紧呵护着这多情的少女,“你!你!别哭行吗,是我不对,我不该象刚才那样子说你。
但是我毕竟是个男人呀,男人就该有自已的事业,如果我懦弱无能,你又怎会喜欢我,你所爱的,不正是我的雄心壮志吗?”
女孩的哭泣声逐渐平息,“万一……我是说如果,你没有成功,你记着要回来,要记着我还在家乡等着你!”
“我就是死,也要回来看你!”
“你不要说这样子的话,我要你活着回来,象个凯旋的英雄般的回来。”
男孩笑了,“那是当然,我冷眉他日一定会成为江湖中最具名望的人,就象---‘刀’一样。”
这骄傲的男孩,说到‘刀’的时候,言语中竟透着无比的敬意。
“那个‘刀’,真的象传说的那么历害吗?”女孩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做男人要做到象‘刀’那样,才真叫活了这一回!”
◇◇◇
雨!仍在下!
‘刀’站在雨中,听着那对情侣的交谈,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同时也记下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冷眉’。
“这是个充满傲气的名字,他的人,想必也是傲气无边吧!”他如是想。
雨,渐下得大了,由温柔转为猛烈,他的心情也为之一变。
他又想到了他的仇人--名满天下的‘拈花一笑’,那个江湖中最危险的女人。
‘刀’就是他,
他就是‘刀’!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连他自已都快忘记了。
江湖中人叫他‘刀’,他也就索性自称阿刀。
因为他令江湖中人震惊和恐怖的,是他手中的刀。
他的刀却另有名字,
刀名‘无名’!
当然是阿刀给它取的名字。
阿刀长吁口气,时间将要到了,他终于可以用‘无名’砍下他仇人的头颅,祭奠他的族人。
就连他的血,也为之沸腾,任再大的雨,也浇熄不了复仇的火焰!
拈花一笑是他仇人的称号,具体名字,江湖中没有几个人知道。
事实上,这二十年来,‘拈花一笑’一直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几个人之一。
据说她的剑法,连武当掌门也要逊色三分。
阿刀当然知道这种对手很难对付。
他轻轻抚着‘无名’的鞘,如茶楼中冷眉抚着那少女发丝般的温柔。
他修练的是一种叫‘无为’的刀法。
这路由他自创的刀法,取名‘无为’是因为无前人为之,也是因为无迹可为之!
实际上,严格说来‘无为’并不能算是刀法。
因为‘无为’无招,无固定的招路。
‘无为’讲究的是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因时而异。
阿刀只是凭着他对武学的独到见解而创造出‘无为’。
启发他这些见解的,是一本叫做‘无为心经’的书,这本‘无为心经’并不是什么武学秘笈。
他重不相信有什么能让人一步登天的武学秘笈,他只相信勤奋别上一点技巧才是学武的唯一之道。他就是这样把‘无为心经’中的一些理念转化到他的刀上来。
◇◇◇
茶楼里只剩下那对情侣仍在依依不舍,说话的内容已转向刀。
“那个人是谁?他站在街上已经有好久了。”
“我不知道,看情形,是在等人决斗吧。”这个叫冷眉的少年,说到‘决斗’二字,眉为之一扬,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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