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花旗社,为易堂主报仇!”满堂兄弟在他的表态下,已经怒火冲天了,就等着他一声令下,便要冲向花旗社为易飞报仇血恨。
易飞是被冤杀的,这一情况孙越陵早已清楚明白。
今日辰时,易飞依照惯例,前往朝阳门押运一批从江南运来的茶叶,结果在运返的路途中,遇上了东城兵马司检查,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段天德在挨箱检查的过程之中,竟然在装箱之中发现了朝廷明令禁止的硝磺和铅丸,于是,段天德当即表示要捉拿易飞归案,并扣押该批货物。
易飞是性情火爆之人,这明摆着是遭人陷害,这批货物肯定在押运途中被花旗社的人动了手脚,只怪自己交接时疏于大意,没有一箱箱仔细清查。
所以,他极为不愤,当场质问段天德,并与其起了冲突。双方越吵越凶,段天德终于向易飞等人下手拿人,易飞怒而反击,终于由于寡不敌众而死在段天德手中。
段天德表面上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但关心堂众兄弟知道此人还有另一个潜在的身份是花旗社左护法,所以此举明显是花旗社故意栽赃,针对关心堂的一次阴谋。
孙越陵压住心头汹涌的怒火,一抬手,压下众人的嘶吼,道:“对方这是存心而来,就是要我等失去理智。大家切勿心急,待我将此事禀告总堂主后,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顿了顿,又道,“你们放心,易飞不仅仅是你们的兄弟,更是我孙越陵的兄弟,我不会让他的血白流,我一定会为他报仇血恨,兄弟们尽可放心,不报此仇,从此我孙越陵的名字倒过来写!”
听到堂主信誓坦坦地保证,众人激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期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孙越陵再道:“花旗社此举,就是要激怒我们,让我们失去理智而做出疯狂的举动,然后好找到借口将我们关心堂,乃至整个东林党给铲除。这一定是阉党的阴谋诡计,大家千万不要上当,更不可在此时做出鲁莽的举动,一切都等我从总堂回来再说。”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都点头表示理解,所有人都叫着一定等他回来,带领着大家为易堂主报仇。
孙越陵转过身来,对着堂中兄弟说道:“备马,我即刻去总堂见厉老!”
这明显是花旗社针对关心堂的一次挑衅,表面上是官方与堂口的冲突,可内底里也许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孙越陵不敢随意自作主张,决定将此事禀报师尊厉若冰,征求他的意见后再做行动。
马声嘶鸣,从东堂疾驶而出,朝着位于西城石驸马街的关心总堂飞奔而去。
关心总堂之内,首脑人物聚于一堂。易飞之死,震动了整个关心堂高层。自闻香会覆灭后,在京师之内,敢和关心堂为敌的帮派为数不多,花旗社算得上是一个。
但是,这几年来,花旗社也只能小打小闹,从来不敢正面撄关心堂锋芒。这一次,花旗社居然大反常态,设计将关心堂东堂堂副陷害致死,这是多年未有的事情。
易飞在关心堂的地位不低,可谓是除了总堂主和三大分堂堂主外最为中坚力量,他的死,让整个关心堂上下都无比震怒。
听完孙越陵的陈述后,未等他再说话,南堂堂主方逸尘已经忍不住了,冷声说道:“花旗社为虎作伥,如今已经投了阉党,也无怪乎他们敢肆意而为,向我们发起挑战。”顿了顿,转向厉若冰道,“厉老,我早就说过要将他们连根拔起,驱逐出京,你总是不听我的意见,如今可好,他们反倒先下手为强了。”
厉若冰听出了方逸尘话语中的不满,沉思一阵,道:“段天德冤杀易飞,用的是栽赃之计,虽然手段卑鄙,可是在明面上仍然是官方行为,如果我们此时贸然行动,恐怕反而落入敌人算计……”
方逸尘打断了厉若冰,叫道:“厉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思前想后,顾虑重重,无怪乎赵大人对我等越来越不满……”转向众人,说道,“既然花旗社敢正面硬憾我们,那么我们岂能作缩头乌龟?我提议,整备关心堂三堂人马,杀入花旗社,拿熊思飞的人头祭旗!”
他的话一落,引起了无数关心堂中热血男儿的呼声,都高声表示赞成他的想法,和花旗社展开决战。
厉若冰脸色深沉,转向方逸尘,冷冷道:“方堂主,我来问你,如果我们贸然杀入花旗社,倘若朝廷法司究问起来,我等以何理由应对?你要知道,这一次出面构陷易飞的是东城兵马司段天德,而不是花旗社熊思飞!”
方逸尘冷哼一声,道:“段天德秘密身份乃花旗社左护法,这个情况别人不知道,难道我等还不清楚吗?铲除花旗社这帮奸人之后,自然有赵大人为我等开脱,你又何必畏首畏尾,不敢担当?”
这话就有点过头了,以厉若冰的涵养,也禁不住胸膛起伏,冷笑道:“方堂主真是自信满满,目空一切。赵大人虽然权倾朝野,但如若我们攻入花旗社,便是师出无名,这事就算拿到朝堂上去说,也是我们理亏,赵大人又岂能一手遮天?恐怕在阉党反击之下,污我等为乱党臣子,整个东林也要受我等牵连祸害!”
厉若冰言之在理,他的话也让不少堂众点头附和,表示赞成。
方逸尘哂笑一声,道:“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易飞枉死而没有任何作为?”
“当然不是。”厉若冰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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