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城墙边上已经人头攒动,无数人等在这里。一会儿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究竟是金榜题名,还是会名落孙山。
而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李岱,自从那日皇上召见他之后,他心里就知道,跑不了了。
今日得言兴致勃勃地要拉着李岱去看榜,却被李岱给拒绝了。
得言不明所以,之前看大少爷不是踌躇满志的吗?怎得去了趟皇宫就不自信了?
李岱但笑不语,,就进了屋子收拾仪表去了。
果不其然,辰时刚过,就有吹吹打打的乐队朝着他们府上而来。
“恭喜李少爷,您中了本届会元!”
“是啊,三年一届春闱,您这可是头一份啊!”周围的人也都竖起了大拇指。
李岱有些蒙,他知道自己能中,但绝没有想到能中会元啊!当初夫子就曾说过,他的文章看似做的繁花似锦,但都是些虚的,太过年轻张扬,不是很的如今主考官们的喜好。他也没有多想,只要中了就行。中了杏榜,就可以参加殿试了,过了等着做官了,他就可以养着峥嵘了。
可谁知,他竟撞了大运,有幸让皇上亲自一阅他的试卷。而偏偏景孝帝如今年纪大了,最是喜欢年轻人的那股朝气,就这么点了他做会元。
得言听见这些报喜的人的话,也是一脸蒙比,他们少爷就这么轻轻松松中了会元回来?什么时候会元这么好中了?要不他也去试试?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摇掉。
幸好自己准备了不少赏钱,否则还真不够用,中了会元和普通进士能一样吗?!
待报喜的人走了之后,得言才跑到李岱身边,摇晃着脑袋问道,“少爷,你怎么能料到你就中了会元呢?”
李岱坐在太师椅上,伸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不过是想来皇上已经召见我,怎么也会中个贡士的,不料竟然还中了会员,真是意外之喜。”
得行送走那些人,关了门回来,正好听见李岱的话,也跟着凑趣儿,“大少爷,不,应该叫会元公了!怎么着也要我二人跟着沾沾喜气儿吧?!”
得言在一旁点了点头,“那些个外人都有红包,我俩得要个大大的红包才行。”
李岱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封丢了过去,“爷早给你们备着呢!”
得行打开红包,手僵住了,二十两!!!这顶的上他大半年的工钱了!!
“得了,快把嘴上的口水擦擦,你们也是可怜,跟着我出来了。家里的还不定能得你们二少爷多少赏金呢!”
听了李岱这话,得行嘿嘿一笑将红包揣进怀里,他们二少爷跟个散财童子似的,逢年过节发的赏钱,都快赶上他们一年的工钱了。不过他也不眼红,能跟着会元公进京,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中了会元,不出意外一个一甲是跑不了了,况且这个会元还是在皇上召见之后,依旧中了会元,这说明了什么?各方势力也都明白,纷纷使出各种手段打探这届会元究竟是何出身。
待他们打探清楚之后,更是喜上眉梢,李家不过是一介商户,家里更是连个能帮衬的长辈都没有,待他们抛出橄榄枝,这李岱还不是喜不自胜。
只有秦家一片死气,下人们敏锐的感觉到主子的不悦,干活手下也麻利了许多,唯恐被人寻到错处。
秦泽的几个幕僚坐在秦泽的书房里,也感到困惑。不应该啊,这次的文章是他们几人帮着写的,按说很符合主考官陈为坤的口味,不说会元了,怎么连个贡士都没中?
在秦家呆的最久的孙盛于率先开了口,“秦大人,此事的根源怕还是出在令侄身上啊。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些人做的文章中个贡士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孙盛于原本以为秦泽会略给他几分薄面,没想到秦泽双目一瞪,“你倒好意思开口了,老子还没寻你们的事呢!为何昊明连个贡士都没中?定是你们写的文章不行!”
孙盛于本是秦泽与秦皇后的父亲招揽进府的,他父亲死后,念着他父亲的知遇之恩,才继续留在秦府辅佐秦泽。哪知秦泽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孙盛于当心心灰意冷,不在言语。其他几位幕僚见孙盛于都挨了训,也都不敢开口,直到秦泽甩袖离去,众人才议论开来。
“秦大人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啊?!”
“是啊,老秦大人多么英明的一个人怎么教出个这样的儿子!”
......
只有孙盛于一言不发,跟着秦泽出了书房,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些年赚的钱够自己养老了,老秦大人的恩自己也报的差不多了,既然自己与秦泽两两生厌,倒不如就此回乡养老吧。
孙盛于一走,几个年老的幕僚也都萌生去意,仅有秦泽自己招来的几个善于经营的人还在坚持。
秦皇后听了,差点气晕过去,难道秦家真的要倒了么?
咬着牙很是不甘心,“秋禾,去安排一下,今晚我出宫一趟!”
夜晚的宫门已经落了锁,秦皇后披着一件黑色袍子,隐藏在夜幕之中,到了宫门口,才出示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守门的侍卫一看是皇后宫里的,也不敢多加阻拦,放了行,转眼就派了人去乾清宫通报。无论是谁,夜里出宫都要禀报给皇上,万不可知情不报,否则,真出了事儿,可不是掉脑袋就能解决的。
景孝帝早已派人监视了秦皇后,见侍卫来禀,心里欣慰他的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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