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无弹窗更新快//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海际间,苍茫一片,波澜起伏,暗涛汹涌。
本来在松江上感觉庞大的海船,到了海面之上,竟然如粟米般渺小。
在这时代,没有雷达,没有电话,没有天气预报,什么都没有,在海上凶险无比,所以无衣岳母才不放心他做海上买卖。无衣也知道这时代海上的凶险,不敢往深海处航行,只是循着海岸线行走。
远远望去,只见海边鸥鸟成群飞舞,还有无数岛屿林立,袁垣不由诗兴大发,吟咏起了曹操那厮的《观沧海》。
无衣在一边不屑的撇了撇嘴,感觉有点诗不对景。现在已经是春季,他还来什么秋风萧瑟,现在白天,他来说什么“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真是狗屁不通。
当然这些东西,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不要说这老头找他拼命,就她那女儿就惹不得。
到了海上,他才知海行之不易。没有指南针,全靠日头、风向辨别东西,他们日行夜停,有时候早上起来风向变了,也没太阳,都不知道南北西东。幸好袁紫星懂得观星之术,眼神犀利,可以穿透云层看到星空。他们才得意依照星辰辨别方向,要不然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他岳母给的海图中倒是记着一些岛屿和路线,但那些岛屿全然和海图中画的不一样,弄得他都想骂娘。没奈何。出了松江口,他就开始自己画图,将一路上经过的地方记录下来,并且让人到最近的岛屿上面做了记号,这样下次来就容易多了。
此时,无衣拿着千里镜看着远处海面,有点海盗船长的气质。旁边公输美人和玉儿她们一堆人也一人拿着一个在那边观看,还是不是的交流一下意见。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本来千里镜只有两个,一个在他手里,一个被公输美人拿去,也不知公输美人用什么方法。竟然学会做千里镜了,而且还做了一批,给她几个好姐妹一人一个,弄得都像大路货一样不稀奇。
忽然,瞄着远处的公输美人大声惊呼。“哇,好大鱼啊。”
旁边玉儿笑道:“那是鲸鱼。”
无衣听了,连忙举起千里镜看去,只见远处苍茫边际。一尾大鱼从海上游过,通体皆白。数十丈长,头上不时喷出一道水柱。水族落下四散开来,都有几丈远。。
袁垣和孟兆云两人闻讯过来,不用千里镜,手搭凉篷极目远眺,也看到了远处横海而过的大鲸鱼。
“古人云:不至千里,不知天地之宽广。果然诚不欺我。若是不到海面上,哪能知道这天地间还有如此大鱼。”袁垣感慨的说道。
“应堂兄这般说可就错了,《南华经》中有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古今注》也曾写‘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数十丈。其雌曰鲵,大者亦长千里,眼如明月珠。’《後汉.班固传》曾有注‘海岸中有大鱼名鲸。又有兽名蒲牢。蒲牢素畏鲸鱼,鲸鱼击蒲牢,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其声大者,故作蒲牢於其上,撞钟者名为鲸鱼。’,如此种种,早已经在书上记载分明,怎能说不知道呢?是应堂兄没读透吧?”孟兆云听了,在旁调侃道。
“这我岂能不知,只是书上写的总不如眼前所见真实。”
“也是。”孟兆云点了点头。
“咦,那后面是什么?”
?这时,袁垣忽然看到鲸鱼后面海上,竟然冒出一条条三角形的背鳍,并迅速向鲸鱼包围过去,不由惊呼出声。
“好像是鲨鱼。”举着千里镜的玉儿看了下说道。
“鲨鱼??”
除了无衣以为,其他人听了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虎鲛,性情凶猛,见血眼红,海上人称为‘海中狼’,南海采珠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这些东西。“
正在一堆人纳闷不解时,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这人叫黎不易,人称黎老,是个跑海的老手,随船跑过无数个国度。据他讲,最远的他曾到过一个都是蛮黑奴的地方,那里四季炎热,没有国家,男女不知羞耻为何物,只用片叶遮住下身,不用钱帛,只以物易物,黄金贱如铜铁,随处可见。他以前曾受无衣岳母父亲的帮助,这次无衣岳母亲自登门请他随船出海,却不过面子,只好跟了过来,要不然他都想在家中安度晚年了。到了船上,毕竟人老了,身子骨耐不住风吹,他就在船舱中休息,听到众人的喧哗声,这才走了出来。
“黎老来了,怎么不在里面歇着。”
无衣看到他过来,连忙上前扶住。其实黎不易也还很健壮,没有那么弱,这只是无衣尊重长辈的一点心意。
“在里面久了出来透透气,你们不用理我。”黎老笑着说道。
看到他们一堆小辈在一起,也不跟他们凑合,来到袁垣和孟兆云这边说着话。老人曾游历各国,经历丰富,而袁垣和孟兆云也是渊博之辈,聊起海中奇闻趣事起来,滔滔不绝。
这一会儿,海上虎鲛已经把鲸鱼围得水泄不通,鲸鱼惊慌乱转,挣脱不开,焦急的“嘤嘤”叫了起来,如小孩哭啼,如泣如诉,让人闻之伤心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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