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得近乎白色的枯木树枝燃烧的时候发出哔驳的声响,橘黄的火头在沙漠傍晚劲风的吹拂下歪向一侧,露出里面炽白的火焰。
为了视野的开阔,宋离的军帽早已被他别在沙漠迷彩的肩章下,杰西卡出神地望着专心致志为她准备蛇肉的宋离,陷入沉思。
尽管已经通过神识发现这一点,但宋离没有过多关注,或者说他不想对这个女人表现得太不近人情,所以他故作不知。
发着白光的星星在暗蓝色的天空一闪一闪,与地面上单调的黄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杰西卡觉得这两种颜色的泾渭分明像极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杰西卡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个男人关心是这样开心快乐的事情,那种心情的悸动犹如她第一次收到父亲送给自己的第一把步枪作为生日礼物时的心情,要知道那可是她盼望已久的,之后杰西卡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仿佛全身血液即将燃烧起来的兴奋,哪怕父亲送的礼物依旧是她喜欢了很久的枪械。
抱着曲起来的双腿,将下巴搁在垫了手掌的膝盖,杰西卡回过神来,又盯着宋离看了起来,半晌之后,她抬起头来,怀着矛盾又忐忑的心情,试探地问:“尼恩,你为什么加入美国国籍呢?可以和我说说吗?”
翻了一下手中的一节刺辊,宋离有些心不在焉道:“你想听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
“什么都可以,你说说吧!”
“那我先说官方的吧,我到美国来就是为了寻求自由、民主的,所以就过来了。”
宋离随意道,好似说得不是自己的国家一般。
“那非官方的呢?”
“无他,只是感觉总是在一个国家住厌了,想换个地方感受下不同的风土人情,要知道,我们可都是住在地球村呢。”
“你不打算回到国家做贡献吗?”杰西卡小心地斟酌词汇,低声问道。
“做贡献?为什么要做贡献?——杰西卡,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个词语,真让我想不到。”这么说着,宋离带着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
望着宋离那带着淡淡的疏离微笑,杰西卡轻咬着丰润的下唇,心情阴郁了些,半天才气呼呼回道:“贡献给自己的事业,美国这边也有这样的人……”
望着不甘的女人,宋离仰望着夜空一会儿,才道:“在我解释为什么不回国做贡献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待杰西卡点头,宋离发现蛇肉已经焦黄,肉中还冒着一些油滴,散发着一阵肉香,他赶紧将刺棍撤离火堆上方的木架,拿瑞士军刀将之切下十分之七,一边递给女人一边问道:“给,你尝尝好吃不!”
见杰西卡只是木然拿着肉,并没有吃的意思,宋离明白她是在等自己的问题,只得问道:“你说说国家是什么?你是怎么样定义的?当然,你不能将这个概念说的太官方,换句话说,你必须基于你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为‘国家’这个词汇下个定义。”
或许有些紧张,为了平复一下情绪,杰西卡轻咬了一口已经被宋离烤的恰到好处的微温蛇肉,想了半天,才道:“国家就是一个抵抗外部侵略保护领地公民的组织……”
宋离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他诧异地问:“这就完了?”
“完…了……”
杰西卡有些窘迫,连说话也变得不那么顺畅,吞吞吐吐。
“还真是极为符合你的身份。”上下打量了杰西卡一阵,宋离的目光停在她的臂章上,喃喃自语。
“现在该你了,你能告诉我,在你看来,国家到底是什么?”
杰西卡大概以为自己已经回答了这么难的问题,对宋离回答不上来很是有些期待,脸上的窃笑都有些忍将不住。
白了她一眼,宋离皱眉想了一会儿,归纳道:“所谓国家,就是存在于某块领地一个群体意识形态之中的一个组织,它的建立是为了能够通过整合内部资源、调节内部矛盾的方式来更好地在与其他领地群体的交往和交流中获得公平的生产生活资源分配权。”
瞧着杰西卡懵懂的表情,宋离又大致地解释了一下,她这才恍然大悟。
接着,宋离继续道:“怎么说呢?举个例子:有一颗结满了苹果的果树,有a、b两队人来分,a队团结起来,分工明确,人力资源得到有效地利用,b队则习惯了自由,如同一盘散沙,为了获得公平的苹果分配权,b队这帮习惯了自由的人中有精明者试图如a队一样建立制度——一项控制和管理的制度,这被b队精英者建立起来的小组织就是国家的雏形。”
闭目思考了一会儿,宋离下结论道:“所以,这种组织并没有那么多的荣誉和神圣性,它只是大家建立起来以壮声势的组织而已,说白了还是为了生存,如果有更好的生存条件,在不伤害这个组织的前提下,为什么不可以加入其他组织呢?——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不贡献之类的,只因我也不是上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没有我的话他们可以照样活得很好。有时候,好心也是会办坏事的,尤其是别人没让你伸出援手的时候,你伸手的话,可能会被骂成居心叵测呢!”
……
重新上路了,宋离依然背着杰西卡,时间还剩下几个小时,估摸一下距离,宋离觉得自己可以轻松赶到。
在宋离厚实的背上睡了一觉,杰西卡重新醒了过来,她犹疑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尼恩……”
“什么事,说罢!”没听到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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