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母同贾敬商议了法子,没过几日,秦府又派了管事来试探了。
原也是那秦家同四皇子旧部算计好了的,料定贾府一来不敢明目张胆吵嚷出皇家的旧事,而来不敢拒绝站在明处的南安郡王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应了,这才厚着脸皮又上了宁国府。
没成想贾敬也不说是允了这门亲事还是不允,只苦笑说掌家的太太陈氏胎向不好,大夫说不得操劳;而贾珍正妻早逝,内院竟没个主事的主子。而且贾蓉年纪尚小,虽说平日里不算成器,但却是宁国府唯一的嫡孙,总还是想让他下场试一试。若是过早娶了亲,且不说会不会分了心移了性子,恐怕还会伤了身子,于子嗣无益。
见秦家人脸色不好,贾敬又提议先口头定下亲事,等陈氏产后再与秦家交换庚贴,待到贾蓉十五岁再热热闹闹地迎进来。秦府的人如何不知道这是贾敬的推托之词?可偏偏那背后之人一心谋求八公的支持,而八公中数贾家二府目前爵位最高,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段姻缘。如今见贾敬推三阻四,更兼着先前已被荣国府拒了一回,心里便窝了火。那管事只说要同秦业商量,也不肯吃茶,辞了贾敬便自去了。
那管事明面上是秦府的下人,实际上却是四皇子府上的旧人。进了秦府,却不往正厅去,竟一头进了秦业的书房。
那管事小心关了门窗,将书架上第四排左数第四本的书取了出来,从中摸出一把玲珑小巧的金钥匙出来。又将墙上挂着的海棠春睡图摘了,将钥匙插进一个凹槽,轻轻一扭,博古架转了过去,便现出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管事走了进去,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没多久那博古架又自行转了回去。那门里是漆黑的一段小路,管事捏着一把汗在心里默数步数,只怕行错一步触动机关。好容易走到了路尽头,便见着一块雕空镶着镜子的板壁,管事用手四下敲了一敲,触发了西洋机括,掩过镜子,又露出一道门来。
进去一瞧,却是一间布置得十分精细的大厅,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更稀奇的是大厅上头却似有水光,映着厅内一片透亮。敞亮的大厅内立了四五个丫鬟,皆捧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一个仆妇打扮的女人见他来了,忙推了一把低声笑道:“主子刚用完膳呢,可巧你就来了,还没歇下呢,快去回话。”
管事便往里头的书房去了,刚进了房门,便有一个低沉声音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因为担心差事未能办好遭到责骂,那管事便添油加醋的回了,句句都是贾敬如何怠慢,如何瞧不上这门亲事。
问话之人闻言摔了一个茶盅子,怒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若不是为了成就大事,我们家女孩儿如何能嫁到他们家?现在竟敢嫌弃上了!”
原来,当日忠义王太子之位被废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又从买通的内侍那里得知,上头有意择一幼子继位,便疑心皇帝是要将皇位传给只有五岁的八皇子。忠义王当太子那会儿没少得罪兄弟,想到被废之后虽仍有父皇疼爱,但是终究比不得往日风光。又有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预备夺嫡,无论是哪个皇子继位,只要皇帝一死,自己这个先太子便是新皇的眼中钉。
权衡利弊,忠义王便私下同出身最低微的四皇子和结了同盟,只说夺位之后平分疆土共享江山。自古以来便是险中求富贵,四皇子夺嫡本就毫无胜算,便答应了忠义王的要求。没想到举事当天忠义王与四皇子因为皇帝的去路起了分歧,四皇子主张杀,忠义王主张逼其退位。两厢僵持之下,忠义王竟然阵前反悔,四皇子见已无退路,一怒之下便砍了他的脑袋祭旗,自己杀进了宫里。
宫里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早已预备周全。等到探子回了话,皇帝又是心疼忠义王,又是寒心四皇子不顾父子之情,命侍卫当场射杀。又命四皇子府内所有姬妾生殉,所有子女皆赐鸠酒。
幸而四皇子行事之前想着要留一丝血脉,在侧妃生产之后活活扼死,又命心腹将其所出的一对龙凤胎悄悄送走,同时命自己的隐藏势力好生照顾。
那两个孩子,一个名唤水沐,一个名为水芷,本该是亲王府的金枝玉叶,却因生父坏了事不得不隐了身份。女婴便是秦可卿,因着女孩儿不打眼,由秦业去养生堂收养了来。至于那个男婴,由于四王府唯一的男丁,血脉之事马虎不得,自幼便藏身于秦府水塘之下的密室,至今日已有十六个年头了。
管事袖着手立在一侧,忽听内室传来轻柔女音道:“兄长不必生气,那贾敬既然以家中无主母主事为由推诿,咱们便暗中为那贾珍相看着,选一房妻室不就完了。为了父亲遗命和兄长的前程,便是拼上脸面名声不要了,妹子也一定促成此事。”
那水沐便叹气道:“只是太过委屈妹妹。”又冷笑道:“若是那继室身份过高,恐怕会看不起妹妹这个出身养生堂的秦家女,那贾珍最爱寻花问柳,四处寻芳,我命人给他安排几个破落户家的良家女倒是便宜。至于那宁国府的将军夫人,待妹妹嫁过去之后使了手段弄死也就罢了,省的妹妹要伺候二层婆母。”
再说荣国府这边,距离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元春更是加紧了礼仪的训练,力求以最完美的姿容出现在圣上面前,顺利地留牌子。贾母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了几回,挑
喜欢红楼之贾母重生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