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新日。
火红的太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
放射出千万道金灿光芒,驱散了飘荡的云絮,洒下温暖的光辉。
一时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南海的一座孤岛上,贾老头带着孙儿在沙滩上悠然的踱着步子,他慈祥的看着孙儿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的玩耍着,微微侧了侧脸。
阳光抚过他的眼帘,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贾老头已经六十五岁了,在这座只有十三户人家的岛屿上,他算是一位高龄的长者。贾老头世代居住在这座孤岛上,从父亲身上学的了海上生存的本事。
“唉!”
六十五岁,贾老头知道自己没有多久可活了。长年累月的海上生活,使得他身上隐藏了各种伤痛。
这些伤痛,都来自大海的馈赠,每一个海上的汉子,都会平静接受,带着这些伤痛走进死亡的怀抱。
一辈子在海上漂泊的汉子,最终埋葬在蔚蓝的大海之下,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这百八十斤的一身膘肉,来源于大海,最终,自然要回归大海。
只是,贾老头眼中流露着眷恋、流露着不舍。
“人老喽,不中用喽!”
贾老头伸手捶着腰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认真说,能活到这个岁数,他真的很感谢上天,也别无所求!要知道,当年他的父亲,那个铁打一般的汉子,也没挺过四十三岁。
可他都六十五岁了!比他父亲多活了二十二年!
只是,贾老头心底有牵挂,他放不下自己乖巧可爱的孙儿。
“爷爷,爷爷,你腰又疼了么?让海娃来帮你捶捶!”
眼尖的娃儿瞅了爷爷的举动,赶忙丢下手上装满海螺、蟹子的篮子,冲了过来。
“好,好!海娃对爷爷真好!”
贾老头一脸欣慰的抚摸着海娃圆圆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爷爷对海娃那么好,海娃对爷爷好是应该的!爷爷可要好好的,长命百岁哦。等海娃长大了,去大海里给爷爷抓这么大的章霸王,给爷爷下酒吃!”
海娃说得信誓旦旦的,将自己的小胸脯拍的响响的,这可爱的模样惹得贾老头一阵开怀大笑:“好好好!爷爷一定活的久久的,吃海娃捕捉的章霸王,哈哈哈!”
贾老头眨了眨眼,笑出了泪花。
“爷爷,爷爷你怎么哭了?”
“呵,爷爷被你逗乐了,开心的都哭了!”
贾老头抹了抹眼角,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这海,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你说,安安生生的活在这片海里有什么不好!
那个蠢汉子,也不知听了谁的胡言乱语,硬要出海去闯一片天地,拦也拦不住!如今可好了?一页轻舟出海,倒是潇洒豪迈,就不知损毁在哪片惊涛骇浪之下,海娃的娘就是被他这愚蠢的举动给气死的。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蛋!
贾老头悔恨啊,他这一去,不知海娃之后一个人要如何过活,即使邻里邻外帮忙着照应着,但毕竟是没了长辈的孩子,也不知会受怎样的委屈!
“爷爷!”
捶着背的海娃突然惊叫了起来。
“嗳、嗳!咋啦,一惊一乍的?”
“爷爷,不是,爷爷!你快看那,那里啊!”
海娃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紧张的盯着不远处的一片沙滩。
“哪里?难不成海娃发现了章霸王?”
贾老头笑呵呵的逗弄着孙儿,至于章霸王,那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罢了。在这座孤岛的海域之中,存在着一只巨大的章墨海鱼,它是身形巨大无比,轻易的就可以掀翻一只大船,是孤岛渔民的噩梦。
好在,这只章霸王并不时常出现,要不然整个孤岛村落的人都不够它吞的。贾老头记得最后一次见它的时间,都已经是三年前了。
“不是,爷爷。”海娃大叫道。
“什么不是爷爷啊,爷爷怎么就不是啦?”
“不是,不是!”
被爷爷弄的急迫了,小海娃涨红了脸,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许是自小没有父母的缘故,海娃的性格显得有些内向,他不大和同龄的孩子玩耍,就喜欢整天粘着贾老头。
“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哟!”
贾老头蹙着眉头,又为孙儿的未来忧愁。
而海娃明显不知道爷爷心底的忧虑,被说急了,他反而不回答了,直接伸手拽起贾老头的腰带,扯着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海娃的目的很固定,是一处沙滩。那里,洁白的浪花甩出很多白色的泡沫,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沙地之上。
近了,随着脚步的迈动。
“那是”
贾老头一惊,他发现浪花之下,有一个幼小的身子静静的侧卧着,全身的衣服被海上浸得发白。
“是个人!”
贾老头目光一凝,大叫了起来:“海娃儿,快救人!”
孤岛上都是隆起的山脉,山脉上覆盖着大片的树林。
海岛渔民聚集的地方,是一片被树林包围的坡地,上上下下,盖着大大小小的石屋。屋前屋后,有几株果树,又或者围了篱笆,圈养了几只小畜。
不过,大大小小的石屋的屋檐下,都挂着风干的鱼脯,还有些屋子在屋的后面挖了水塘,水塘中,有几条鱼在游动。
整个小村加起来不过十三户,家常里短的,贾老头从沙滩上救回了一个孩童的消息飞快的在村子里传开了。
才是傍晚时分,炊烟散尽,几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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