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复杂多变的,由各种形色的时空所组成,这些时空或平行共存,或相互交错,又或者在同一个平面上,相互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乾元大陆便是一块与地球时空有着密切联系的空间。
是时,乾元大陆,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
一个面貌清秀、身材瘦小的少年歪曲着身子,倒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底下。少年的身上遍布伤痕,而所有的伤痕中,犹以脖颈处那的那道伤口最为吓人。
碗口大的血肉被凶兽的利爪剜了去,在地上空留了一大滩血迹。
“我死了么?”
秦章看着周围繁盛的坏境,一时间泛起了迷糊。
“可是,这里一点不像地狱啊?”
“是的,这里肯定不是地狱!”
秦章疑惑着,心底却做下判断。
高大的门庭,鳞次栉比的高楼,头顶上,还有红彤的大日高悬,投下暖洋洋的日光,难道地狱会有日光么?
秦章越发确定心里的想法,他看着身边来来往往、身着彩衣的女子们,她们脚步匆忙却又显得异常轻快,手上拿着盖着红娟的托盘,还有些人在廊下柱子上挂着彩带横幅。
“这必然是要过什么节日吧!”
秦章感慨道,他记得不久前的春节,家里便是这般热闹的情景。那时,父亲、弟弟,还有张伯,大家围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锅底,那滋味真的想想都觉得过瘾。
不过,父亲...
秦章眼底泛起了忧色,一连两月,不知父亲在铁血都城过的好不好?既是本家的召唤,招待的伙食应该不会太差吧?不过,算算日子,父亲近几日应该要回来了吧?
秦章想着,心底突然泛起了难过,一阵阵酸涩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看着忙碌匆忙的人们,突然好想掩面大哭。
“我是死了么?”
秦章抽泣着向身侧问道。
在他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穿着破布麻衣,与周遭身着彩衣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还不待少年的回应,秦章又苦笑着说道:“我肯定是死了。被青牙狼一抓抓中了脖颈,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我说的对么?呵,是我妄想了。”
“我妄想了...,只是,我舍不得他们...真的,舍不得他们了...罢了...”
“哎!”
方正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眼前不断念叨的少年,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心底泛起。
谁曾想,他真的从刹岁法阵中逃得了性命,只是,虽然活着,时空却不再是原来的时空。
横七竖九,乃王府钉门的规格。
方正发誓,这朱门上的铜钉他永生难忘,在这里,他哭过、恨过,他委屈过、受辱过,他的手曾抚摸过每一枚铜钉,他的头也曾被人用力的摁压,在铜钉朱门上叩出血迹。
而最后的画面,是他昂首挺立,跟随着师尊大步走出这座门庭的场景。那是,他看着低头叩首、曾在他面前飞扬跋扈的亲兄脉弟,看着冷血漠然的后母挤满谄媚笑容的娇庞。
他什么话也没说,即使那个被唤父亲的男人不断的朝他抖动着嘴唇,他也没有回应过一句。他跟随着师尊的脚步,心底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这是他的痛,但这是过去的,从那时起,他便决定将这段时光从自己身上抹去。
但是,他以为抹去了,以为忘记了,以为永远没有机会在见到了,没想到,这曾经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果然,它没有消失,掩藏在记忆的最深处罢了。
“我死了,可我还是舍不得。”
秦章拉了拉他的衣角,打断了方正的思绪。
少年人稚嫩的面庞,在暖融日光的照耀下,让方正出现了一刹那的失神。
他知道少年姓秦,名章,父亲叫秦霸天,有个弟弟叫秦楚,他知道少年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甚至少年自己不知道的小事,方正他也知道。
方正更知道,少年这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深山密林,是因为少年所在镇上,另一个家族的子弟告诉他,此处隐藏着一株即将盛开的铁骨傲阳花。
这花,乃是锻骨境的三大宝药之一,服此花,可使骨骼密度大增。少年本身天资不佳,但有个弟弟,拥有上等的修炼资质。
“死了,再舍不得,也是无用。”
方正低喃道,随着时间的流逝,秦章的身影逐渐轻薄,变得透明。这少年,方正想救!可魂魄的消散,不像ròu_tǐ受伤般那么有法可施,不是说他如今自身难保,即使全胜时期,也要竭尽全力、借助巫器才能成功。
“我死,然后你活,是么?”
突然,少年不悲伤了,他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伸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认真的看着方正。
这是夺舍,秦章知道,父亲曾经说过的。施展夺舍的人,必定手段惊天,乃一世大能,他虽然陨落了,但却可以施展手段、夺取他人的躯体再活。
“嗯!”方正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因为我死了,你才来的。不是因为你来了,我才要死的,对么?不是因为你施展手段,强行夺取我的躯体,才让我死的,对么?”
少年人的话有些饶舌,但方正好似明白了他话语中的逻辑,他在问:“是不是害死我的?”
“对!”
方正说道。
自然不是,虽然他的灵魂在这,可他真的没有施展过任何手段,或许,是因为那方塔尖。
记忆中,方正好似在虚无中沉眠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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