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最柔软和最坚硬的地方。黎沅的柔软在八岁之前是外婆,可能隐隐约约还有小韩絮的影子。在八岁之后,也许全然是韩絮。福利院的五年,他身边环绕形形色*色的小女孩,或可爱呆萌,或霸气侧漏,唯一能让他一想起就心动的,还是那个白衣蹁跹、扎着两根小辫子、喜欢喝奶茶的黄毛丫头。
与此相对应,他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一是外婆的死,那是触碰不得的伤口;一是韩絮,断然见不得她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从宋词口中听到外婆的死,黎沅抑制不住情绪,他拍案而起,带着质问的语气,一字一顿,“你说清楚!我外婆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宋词脸上是万万年不变的笑意妍妍,语气是不厚道的轻描淡写,“我说的不够清楚直白?”
这幅欠揍的表情,甭说情绪失控的黎沅红了眼,就是韩絮听了也不由自主地堵得慌。明知道黎沅一直为了他外婆的事情到处奔走,可宋词秉承生意人的天性,即使在关键时刻,也忘不了卖点关子,讨价还价,以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韩絮怒气冲冲,“宋学弟,如果你是来谈生意的,麻烦你现在出去,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至于二明,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劝慰她。”
这一番话说的像模像样,首先宋词你如果拿外婆的事情威胁我们,从我们身上获取关于二明的任何信息,对不起,我们敬谢不敏;其次,宋词你要记住,你已经伤害了二明,不论如何,作为二明的亲人,我都会站在她身后挺她。
突如其来的话让宋词猝不及防,他愣了一愣,半晌笑意不变,算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不能把人给得罪狠了,万一以后成了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太过了见面会尴尬,况且眼前追回二明也需要韩絮搭把手,“得得得,我错了。我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这态度玩世不恭,算是宋词的常态,韩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这故事说到后面也没劲头,姑娘一在姑娘二怂恿下,绑了姑娘三的老母亲和儿子,老母亲为了保护外孙牺牲了。姑娘三兴许给吓坏了,兴许为了救儿子,就答应了姑娘一和姑娘二的要求,用了点小计俩使得沈先生离了心。如今姑娘三和沈先生就成了你们见到的这样。
接着来说姑娘一。她当时杀人的时候可是眼都没眨,结果回去噩梦连连,吓得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一直精神恍惚,她家里人到处求医问药,遍寻无果。没办法,这是心病呐。后来看护姑娘一的保姆,一个不留神,姑娘一跑到海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姑娘一和姑娘三死的死、走的走,最后的赢家就成了姑娘二。可惜姑娘二是后来者,在沈先生心目中别说姑娘三,就连姑娘一都比不上。再有一点,姑娘二从小落下了病根子,并不能生育。
可这姑娘二既然能逼死姑娘一,逼走姑娘二,自然心机深沉。杀人的事情是姑娘一犯下的,姑娘二佯装老好人,和姑娘一的家族联手,花了大把人力和金钱,把整件事情压得死死的。等到沈先生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早就无从调查,甚至连姑娘三的踪影都看不见了。姑娘二一琢磨,跟沈先生说,我俩契约结婚,娶了我好处大大的。恰逢沈先生心灰意冷,再加上长辈施压,居然成功了。
姑娘二本来抱着长期抗战的准备,谁知一抗战抗了十六年,也没有效果,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此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宋词猛地灌了一口水,呼伦吞下,接着说,“总算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了。对了,还有一点要交代一下。你们可能疑惑我是怎么知晓的,其实真的很凑巧。我有一个玩得很好的兄弟,他老爸打架斗殴给殴死了。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小老头有记日记的习惯,居然是当年事件全程参与人呐,这日记本辗转流到了我手里,所以我才知道了真相。”
宋话唠说完,在座所有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宋词口中的姑娘一是s市的名门小姐,确实死于十六年前,不过对外宣称失足落海,万万没想到,她是畏罪自杀。而他口中的姑娘二自然是沈烨寒的现任妻子林卉,从韩絮见到林卉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很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能狠毒若此;姑娘三是在场的黎鑫洁,黎沅的母亲。
韩絮一直紧紧握住黎沅的手,从他紧抿的唇角和皱起的眉头,她晓得黎沅的心情肯定复杂难明。找了许久的真相在宋词一席话之下,赤*裸裸地暴露,来的令人措手不及。宋词一番话之下,附带着给黎沅送了一位亲身父亲。
信息量过于庞大,所有人都需要时间进行消化。
在座的除了宋词几乎都是十六年前的当事人,宋词眼观鼻鼻观心,选择保持沉默。
本以为没有人打破僵局,毫无预兆的,黎鑫洁弱弱地发言,吴侬软语,糯糯的音色仿佛从未在岁月的侵蚀之下腐化。
她这么说,“我从不后悔所做的决定,儿子落在她们手里,也不能告诉烨寒,我难以想象以他一人之力对付两个大家族的后果。因此,我选择听从她们的指示。我唯一觉得对不住的是韩升大哥和若云,当年,是我一手迷晕了韩升大哥,制造了出轨事件,甚至烨寒收到的匿名信也是我寄出的。我很自私,但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看到烨寒和阿沅出事。”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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