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高傲地眯起眼睛,右手虚虚划过,空间瞬间被撕裂:“拜你所赐,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元神化形,到底是不方便,先去把身体拿回来吧。”
钱亦尘被扯入撕裂的空间,瞬间的窒息感并不可怕,只是青丘的眼神让他很慌乱。
他清楚,那个人想要的绝不止一具身体。
……
盘踞在七曜宗的妖孽倾巢而出,去为主人完成愿望。
青丘用元神震慑凡人,估计比吃饭还轻松一些,只要一个念头,钱亦尘没有根基的魂魄就被缩在身体里,动弹不得。
毕竟她现在没有实体,根本不能吃东西,
钱亦尘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在青丘身边,对她灵力强大程度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层次。
这里应该是正道修士的某处歇脚地,能住的地方不多,倒是随处可见药炉,底下火苗熊熊燃烧,上方冒出苦后回甘的青烟。
钱亦尘和青丘从药炉间穿梭,没有引起炼药人的丝毫注意,更别说远处三三两两的熟面孔了。
江雀在用刚画好五官的绫罗人偶,去逗弄不爱说话的封梵;鱼如水罕见的没睡觉,在皱眉和苍逢商量什么,对了,他们本就是同出风水宝地的师兄弟来着……
“哈哈哈。”青丘恶作剧得逞地低笑,面不改色地从人群间穿过去。
她的力量,是完美无缺的。
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无声无息的杀死反抗者。可因为太过无趣,才故意给人反抗的机会,像猫捉老鼠般找乐子。
不对,应该说是需要对手,上天却没有安排旗鼓相当的劲敌。
钱亦尘的气息同样被彻底掩盖,身体完全无法自控,连说话都做不到,跟着青丘走向这个休整地的边缘。
“贺兰玖……”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
靠在一棵枝叶落尽的柳树上,疲倦地抱臂靠着树干沉思,红衣颜色暗淡。
钱亦尘正好被拉扯到树下,期待地站了半天,总觉得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然而气息消失的太完美,贺兰玖根本一无所知。
好吧好吧。
他欣慰地想,这样也不错,那人总算有所进步,别再不管不顾地闯到青丘眼前了。
钱亦尘喜欢贺兰玖执着的性格,认定一件事就永不放手,可为了执着的事牺牲太多,他会觉得是种罪过。
“妖骨在哪里?”
直到贺兰玖开口,他才注意到附近还有一人。
月亮依旧没有消失,苏耳转变了太阴镜反射月光的角度,才缓缓露出身形:“你要拿着它去和青丘谈判?”
“不,我要把它毁掉。”贺兰玖神情坚定,“妥协和姑息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敌人的死才是。”
青丘眼底的神采越来越冷,站了片刻扭头说:“你看,他们很快结成同盟,来讨论怎么让我过的更不顺心。”
钱亦尘无法回答,连与贺兰玖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不由自主地被扯向远方,离弥漫药香的地方越来越远。
寂静处,并不是毫无人气。
他看到凤五独自在远处徘徊,应该在等反击的机会,所以身形隐蔽地蹲在低洼处。
由于等得无聊,右手食指在坚硬泥土上描绘着图案,是太阴镜。
无声无息观察的人,总觉得很陌生,而且和看电影不同。
青丘指着凤五的孤单身影,颇为感慨:“看,这个就是被排挤的我。”
“他是因为贪心不足才落此下场。”钱亦尘突然发现自己能开口了。
“只是贪心吗?”青丘笑眯眯地提议,“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得到新的部下吧。别担心,你一定会输的。”
钱亦尘:“……这是让人别担心的态度吗?”
青丘没有理他,直接收回结界,风立刻吹拂起她的发尾。
“告诉我,你的身份!”凤五=马上起身戒备,没忘记金口玉言的能力。
晚了一步。
他的视线先于青丘对上,在命令她回答问题时,自己先将过往交代的一清二楚。
脑海中的记忆被一页页翻阅,时墟的回溯能力不分巨细,将全部都呈现在眼前。
“我看清了……”青丘低声喃喃,“你最恐惧的是太阴镜旁落他人之手,失去盟友又得不到法器的你,一定会落个横死结局。”
第一次被阅览记忆,对根基不深的邪道中人影响巨大,凤五躬身,捂着心脏深深喘息:“你……你到底是谁?”
“我帮你杀了苏耳拿回镜子,保你千年不死,你就真心实意对我,如何?”青丘在他眼前摇了摇白嫩纤细的手指。
凤五的注意力被那根手指吸引,慢慢抬起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凤家还不需要别人帮忙,也不会臣服于谁的尊位之下。”
“太倔强可不是好事情,虽然你也很弱小,但弱且敢反抗我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太多会头疼的。”青丘忧郁地叹了口气,似乎当真被这个问题困扰,“不过纯粹的心我也很喜欢啦,毕竟像你这般只寻求强大力量的人不多,收服起来很容易。”
青丘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你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渴求太阴镜的力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背叛苏耳,只差这一步了,真的不想达成夙愿吗?”
十余年的相处,一朝一夕的背叛,邪道本来就没有情谊,只要点头就好了,他追求的只有力量……吗?
青丘
喜欢用生命在黑反派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