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生了个带把的大胖小子,圆鼓鼓的小脸有点儿皱,目前还看不出像谁多一些,倒是继承了他爸的大手大脚,骨节长,将来那双手一定很好看,能迷倒一群手控,就是现在被羊水泡的有轻微脱皮。
医生说是新陈代谢,过几天就会掉干净,苏夏放心不少。
她刚生完孩子,气色很差,但是精神非常好,怎么也不肯合眼休息,还是沈肆哄睡的。
出院回家,苏夏安心做月子,别人会提前许多天就考虑在妈妈和婆婆之间选一个,还担忧她们能否相处的好,她不需要往那方面想。
乍一看是轻松,其实是遗憾。
家里多了月嫂和佣人的身影,以及婴儿的啼哭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苏夏坚持母乳喂养,每次月嫂把宝宝抱进来,她都是一阵手忙脚乱,第一次当妈妈,生怕抱的时候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让宝宝感到不舒服。
月嫂说,“太太,你往后靠一点,这样腰不会太酸。”
苏夏照做了,后面有支撑,腰确实舒服不少。
她生完宝宝,虚的厉害,终于体会到元气大伤是什么感觉,恨不得躺着不动,眼睛都不想撑开,累。
月嫂满脸喜爱,“太太,小少爷长的真俊。”
苏夏笑出声,“这么小,哪看的出来。”
月嫂说的头头是道,“小少爷的眉毛又浓又黑,眼珠子也是黑黝黝的,跟先生一样的内双,还有那头发,黑乌乌的……”
中年女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她长的老实,言语里带着善意,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刻意奉承。
苏夏笑了笑,世人都喜欢听好话,她也不例外。
原来听着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真的比夸自己要开心的多,苏夏轻叹,她正式进入母亲的角色,直到一辈子走完。
人生真的很奇妙。
她不但嫁给沈肆,成为无数人羡慕的沈太太,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有沉稳的脚步声靠近,沈肆走了进来,他连西装外套都没脱,急着见自己的妻儿。
月嫂退了出去。
沈肆坐在床前,单手撑在一侧,目光落在卖力喝奶的婴儿身上。
苏夏瞅他,“看什么呢?”
沈肆将目光移向散发着母爱气息的女人脸上,“儿子像你,能吃。”
苏夏,“……”
沈肆摸了摸苏夏的脸,眉间刻出很深的皱纹。
苏夏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大病初愈似的,她弯了弯唇角,“没事,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沈肆说,“饿了就告诉佣人。”
苏夏点头,“知道的。”
营养师负责她的饮食,她一天四五餐,要搭配均衡,还得顾虑奶|水问题,汤汤水水的喝很多,月子里是不可能减了。
婴儿发出吞咽的声响。
沈肆撩开另一边,手掌托着,沉甸甸的,他喝了两口,味道是淡淡的甜,不舍得停了,“再大点,他会不会跟我抢?”
气息微乱,苏夏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媚意,“他抢的过你?”
沈肆的眉峰一挑,“抢不过。”
婴儿专心喝奶,小脸一鼓一鼓的,像肥嘟嘟的小仓鼠。
他喝着喝着,嘴巴一松,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睡了。
苏夏见了,忍不住说,“儿子比你可爱。”
沈肆瞥一眼,小肚子圆滚滚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刚出生的婴儿是吃完就睡,睡醒了吃,这段时间就两件事。
苏夏没有喊月嫂把宝宝抱走,而是慢慢地把宝宝放到旁边,拿小毯子搭他的肚子上。
望着熟睡的儿子,苏夏放轻声音,给他哼摇篮曲。
这是白明明发给她的,她在孕晚期学了好几首,天天摸着肚子唱。
女人的声音很轻柔,让沈肆口|干|舌|燥,他脱掉外套,慢条斯理的去解领带,修长的手指在条纹领带上放着,赏心悦目。
苏夏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印象里,他做什么都那么优雅迷人。
似乎暴躁,粗鲁,野蛮都和他不沾边。
苏夏大概知道,涵养这两个字是从沈肆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高贵冷峻相同。
沈肆摸着苏夏的头发,倾身去吻她的脸颊,“现在还不行。”
苏夏嗔怪,“想什么呢!”
她不知道自己看男人的目光是什么样子,如果知道了,估计会成煮熟的虾米。
沈肆说道,“晚上我没事。”
知道他的意思,苏夏的神情放松,有几分小女人的姿态,“我想吃你做的黄焖鸡。”
沈肆的薄唇微勾,“好。”
苏夏笑着说,“过来给我亲一下。”
这样的要求,沈肆乐意至极,他在苏夏打算退开时,扣住她的后脑勺,严严实实的缠了很久。
分开时,俩人都喘着气,动了情,但是情况不允。
沈肆解开衬衫最上面两粒扣子,露出突起的喉结,“我去给爷爷打电话。”
听到喜讯,老爷子高兴的合不拢嘴,一口气说了几个“好”。
重孙子孙女不是没有,但老爷子不会嫌多,儿孙满堂是多少人盼着的福气。
“肆儿,这刚生完孩子,气血不足,肾虚,你要好好照顾小夏,凉水千万不能碰啊。”老爷子严肃道,“小夏有什么要求,你尽力满足,别惹她生气。”
沈肆曲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嗯。”
聊着重孙子几斤重,长的像谁,好不好带,老爷子忽然就来了一句,“跟你爸说一声吧。”
敲点的手指一顿,沈肆的眼帘半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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