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已解了斗篷,一身松绿长衫,腰悬双鱼佩,漆发玉面,姿容俊美,实当得起丰神如玉四字。他一进屋便见着黄珊执笔侧首的婀娜美态,已是欢喜不尽,便微微笑道:“在写什么呢?”
黄珊穿着一身鹅黄衫裙,更显玉骨珊珊,窈窕秀弱。她本是搁笔起身来迎,但卫璧比她快好几分,手顺势抚在她肩上,将她按回在椅子上,垂头看她字迹。
“总也不得父亲的消息……我便想着抄写佛经,替他老人家祈福。”黄珊解释一句,有些害羞的要将纸张收起来,“字迹丑陋,让卫公子见笑了。”
卫璧见她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清致秀美,但仍自觉害羞,不由有些新奇似的怜爱感,心想这就是江湖女子同闺阁小姐的不同之处了。只不过怕她又因家事发愁,便立时安慰:“已派人在查了,只不过昆仑地广,尚需时日,你不要担心。”黄珊闻言微微点头,似有失落,但转而发现卫璧仍抚着自己的双肩,有心避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当下脸颊便飞红了。
卫璧心知肚明,却贪恋她害羞时的美态,更弯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黄珊本自咬唇垂颈,突觉男子气息逼近,心慌气短之下,不知所措的抬眸望向卫璧,这一眼眼波欲滴,眉梢晕红,动人之处直使人屏息。卫璧心笙摇荡,险些亲了上去,但心知还不到时候,便只失神凝望。这一犹豫的功夫里,黄珊已是惊慌的脱身而起,再不敢看他。
卫璧只若无其事的笑道:“前几日你不是说喜欢夹竹桃么,我今日带来了几盆,再等个两三月,也就开花了。来年再在这院子里种上几棵,好不好?”
黄珊耳鬓都染着红晕,侧首回避时,愈见肤如腻玉,颈弯纤柔,此时听到卫璧这番暧昧话语,只低低道:“……多谢你。只是过些时候,若再没爹爹消息……我,我也要回家啦。”
卫璧脸色微微一变,向前一步,却立时又将她逼退一步。他心念一转,点头道:“说的也是,到时我再安排人手,送你出昆仑。”
他见黄珊似乎松了口气,这才从袖中摸出一只瓷瓶,声气温柔:“这是朱武连环庄的秋紫白玉膏,我见你手上疤痕未落,便讨来给你。说来也是我的错,将你划伤了。”
这一番话下来,似乎登时转移了黄珊的注意力,她马上道:“哪能怪到公子身上,救命之恩,已然无以为报了。”她见卫璧面有愧色似的站在原处,便有些心软,走近几步,“只好再谢公子一回了。”
卫璧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她伸手来接瓷瓶,反手便将她纤纤柔荑握住。黄珊登时惊得一颤,再要抽手已是不能了,卫璧大步上前,仍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问:“是我哪里不好了吗?”
黄珊又惊又羞,被卫璧低头凝视着,又听他语带痛苦似的,更是大脑一片空白:“你……”
“我自打见你一面开始,就害了相思病了。”卫璧似乎极为动情,“不见你的时候,剑也练不下去,饭也吃不开心。只盼能早来这边跟你在一块,哪怕看你一眼,我也觉得欢喜。我实在想不出等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黄珊早已听得满脸晕红,见他发问,更是天旋地转般:“……不要这样。”
她话音未落,卫璧已然看出门道,当即将她揽腰入怀,嗅得她颈中幽香,愈发魂荡:“你嫁给我罢,好不好?”
黄珊已是软在他怀里,无声喘息几许,才回过气来喃喃道:“不行……这,这是私相授受……”
卫璧闻言大喜,低下头来,只见她眼含泪意,似乎已纠结万分。他试探着将她的手握到唇下轻触了触,虽觉出她几分抗拒,但已是妥协了,便趁热打铁,甜言蜜语道:“卫家也算是富甲一方,待我们找到你父亲行踪,我就向他提亲求娶,想来他不会不同意的,你愿不愿意?”
黄珊在他怀里咬唇,声如蚊蚋般:“……我,我生平也未同别个男子这样亲近过。你……呀!”
卫璧直接大笑着抱她在室内转了两圈,不顾她推拒,又握住她的纤手亲了几亲,激动之极的问:“你答应我了吗?”又自顾自回答,“你答应我啦!”
黄珊被他连亲了手指几回,已是大羞到有些惶急了,只想将手指抽出来,却听卫璧又与她耳鬓厮磨般的柔声问:“你名字是什么呢?告诉我罢。”
黄珊小声急道:“你,你快放手呀。”
卫璧爱她之极,巴不得再借机与她缠磨:“我们快成亲了,还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又安抚她,“告诉我我就放开,好不好?”
黄珊没法子,这才羞涩开口:“……我叫含姜。”她语罢,便又被卫璧深按入怀,只听他在耳边低柔私语,惹起一片酥麻,“含姜,含姜……你是我的啦。”
黄珊埋首他胸前,闻言扯起嘴角讥讽一笑,手指却带些颤抖的柔柔搭住他衣裳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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