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替二人斟了茶水,招呼店小二上了新的菜肴,他道:“姑娘为何会跑到这里来?王爷的人估计已经在满城寻找姑娘了吧。”
笸箩原本还挂着的微笑微微一僵:“你认识我?”
“呵,曾有幸在王爷府中远远见过姑娘一次。”他微微陷入沉思,似乎又想起了那日,惊鸿一撇,让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天降尤物”四个字。如这般世间罕见的美人,也难怪睿王会金屋藏娇了。
“那你是……”
“伊青,王爷的好友。”他作揖回应。
“姓伊……”笸箩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画面,她记得为宋临祝寿那日,便有一位伊夫人,好像是当朝大理寺卿常大人的女儿。她道:“公子可是常大人的女婿?”
伊青一愣,显然没想到笸箩竟对他如此了解,他受宠若惊道:“啊,正是!没想到姑娘竟知晓这么多。不知姑娘是听何人提起?”
“哦,偶然听说而已。”大理寺卿常大人为人十分高调,他是太子党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圣上有意传位于太子凌洛凡,常大人此举自然深得皇上宠爱,可谓是皇帝与太子身边的红人。但伊青身为睿王凌玉轩的好友,却是常大人的女婿,这关系倒是十分微妙啊!也难怪伊青要与自己夫人疏远开来,想来也是怕凌玉轩心中猜忌他吧。既然伊青是朝中大臣,又是凌玉轩的好友,她想知道的事情问他准没错。她拿捏道:“伊公子,想必公子也知晓,我原本是刘府的丫鬟,虽说现在去了王爷府中,但刘府终究对我有恩,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刘府的血案如今处理的如何了?”
“姑娘一进门便直接找上我,是王爷让姑娘来的?”伊青轻声一笑,“既如此,告诉姑娘也无妨,那人三日后午时问斩。”
吧嗒……
云溪手中的鸡翅掉落下来,他怒然拍案而起:“哼!这可恶的官府!我师父明明没罪!”
“嘘,小点声……”笸箩匆忙将他拉回座位,她朝四周看了看,果然见满屋子的食客纷纷朝他们望过来。笸箩提醒道:“此地大多都是达官显贵,你如此辱骂官府会惹不必要的麻烦。”
云溪冷哼一声扭开脸去,面容之上愤然的神色毫不掩饰。他堂堂武功高强的少侠本属江湖人士,何惧什么官府,若非还要救助师父,他怎会咽下这口气!
“难道太子用来顶罪的人竟是这位小兄弟的师父?”伊青压低了声音。听闻那人武功极高,还是个云有一方的术士,抓捕时牺牲了凌洛凡数多影卫,若非当时只有此人进康府偷盗过,凌洛凡也不会舍得牺牲数多影卫大费周章抓捕此人。他眼睛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她不是王爷派来的,怕是……“姑娘想救这小兄弟的师父?”
云溪终于凝神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看向笸箩。
笸箩尴尬的笑笑。她能说自己只是想打听打听刘婉柔的动向吗……被云溪一搅合,事情完全偏离了她预想的轨迹!可云溪此刻眼睁睁的看着她,她只好顺着话茬儿走下去:“云溪是我的朋友,他的师父我不得不救……”
伊青拧眉,显然有些不赞同。此事本来可以就此终结,这对睿王十分有利,若再旁生枝节,万一生变,对睿王绝没什么好处,若太子为此倒打一耙认为睿王与学案有关,那岂不是很不妙……
伊青看看笸箩,又看看云溪,知晓这话说出来有些不近人情,只好暗自打算将此事秘密告知睿王,好让睿王提前做防范。睿王决定帮与不帮也与他伊青没什么关系了。
打定主意,伊青饮了口茶,不作回答。
就在这时,酒楼外一队官兵经过,惹得路人议论纷纷。
笸箩三人转头望向屋外,只见为首的官兵抓了路边数十个女子与手中画像作对比,看样子似是在寻人。
笸箩心中咯噔一下,这群官兵寻的该不会是她吧……她下意识转过身,呈现出欲掩饰的神态。
“最近太子妃无故失踪,京中城门已关闭了数日,看样子怕是凶多吉少啊。唉,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邻桌的食客叹了口气,似有惋惜之意。
另一人道:“这太子妃可是太子的正妻,当今左相的亲生女儿,如此身家是何人敢动歪脑筋啊!”
“嗨,这谁知道啊,官场之中向来明争暗斗,这太子妃被人胁迫了也尤未可知啊。”
“不过这说来也怪,太子妃失踪,为何只见太子着急,不见左相着急呢?好歹那也是自己亲生女儿不是?”
“左右不过一个庶女而已,即便当了太子妃,也不见得左相就能瞧得上。”那人压低了声音,“你看左相的嫡女,竞选才女作弊,名声尽毁,左相照样疼着。我听说啊,左相原本是想把嫡女嫁与太子的,不得已才将庶女嫁与了太子。”
笸箩冷笑,虽说庶不如嫡是古代封建王朝的必然产物,但在她看来却没什么不一样,同样都是人,为何要在个人人权上分个三六九等?她问伊青:“公子,在你看来,庶出的子女当真要比嫡出的子女卑贱吗?”
“这……”伊青皱了皱眉,“嫡出的子女乃正室所生,庶出的子女却是由妾室所生,妾室本来便没什么地位,所生的子女自然便没有嫡出的子女身份高贵。”
“哦?”笸箩不快,“那公子的意思便是,庶出的子女确实比嫡出的子女卑贱咯?”
“这……”伊青有些不自然,“虽说嫡出和庶出地位不同,但都是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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