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闹市早已息去了白日的喧嚣与热闹,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在张府的府门口站定,思虑再三,她敲开了张府的大门……
“是谁啊,大半夜的……”打着哈欠的小童提着灯笼推开门,见一袭黑衣的蒙面人影站在门口,登时吓了一跳,就连脑中的瞌睡虫也去了大半,“你是谁?!”
“哦,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笸箩伸出手,和气的说着。
“原来是个女人?”小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位姑娘,请问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烦请仙童转告张大人,小女子是来为张大人排忧解难的。”笸箩道。
“排忧解难?”小童愣了愣,最近公子有什么难处吗?“烦请姑娘再次等候,我去通报我家公子。”
小童十分有礼的颔首,转而关了门禀报自家公子去了。
笸箩站在风雪之中,忍不住紧了紧身上厚重的貂皮斗篷,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不一会儿,小童重新打开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青衣公子,那公子气质如兰,温文谦和,见笸箩披了一身的风雪,不由说道:“姑娘快快进屋来,小童不懂事,竟让姑娘在此等了这么久!”
笸箩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幽州百姓深深爱戴的张大人张大老爷,定然是一个满头花发的老者,没想到竟如此年轻!她笑笑道:“不碍事,倒是小女子深夜造访,唐突了……”
两人客套一番进了屋,青衣公子忙吩咐小童去倒了杯热茶。转而又见笸箩双手冻得通红,又亲自捧来暖炉放在笸箩手中。
笸箩有些受宠若惊,但转念想想,这张大人若非有如此德行,又何以让百姓如此爱戴呢?想到此,她不由对青衣公子敬佩了几分。
“姑娘说是为在下排忧解难而来,姑娘是如何知晓在下有烦恼的?”青衣公子将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笸箩,表现十分殷勤。
“不瞒张大人,小女子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笸箩说的含糊,她看了那公子一眼,道:“小女子怕无命走到张府,所以才半夜前来扣门……”
“哦?”青衣公子眼睛亮了亮,他呵呵笑道:“看来姑娘知道的不少啊。”
笸箩愣了愣,见对方有试探之意,她连忙道:“张大人不要误会,小女子绝不是奸细,若是的话,也便不会求张大人帮忙了。”
“姑娘想请在下帮什么忙?”
“咳咳……小女子本是迫不得已逃到幽州来的,今日来大人府上是想……是想大人施舍些银两……”笸箩说的有些艰难,因为这种话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用金钱换取解决方法吗?
青衣公子看着她,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身上的貂皮斗篷:“看姑娘的打扮,应是富家小姐,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言外之意,自然还是怀疑笸箩话中的真伪。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可能会缺钱?再看她手腕上的玉镯,可谓价值连城,买下半个幽州城都不成问题,缺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等等,为何这两只玉镯竟如此眼熟?
“没错,小女子的确有难事,还不知能在这幽州城呆多久,总得需要些盘缠……”据她观察,幽州这两日风雪极不寻常,怕是天灾在所难免,她必须尽快做打算迁离幽州。只是这话她没办法向张大人开口,即便开了口,他也不见得会信。
青衣公子不在试探,他道:“姑娘需要多少?”
“五十两即可。”笸箩说着,又忍不住轻咳两声。
“那便请姑娘说出应对之策吧。”
“咳咳……山匪之所以强抢掠夺,无非是为了钱财,张大人只需招安即可。”
青衣公子皱眉:“山匪长久以来皆是想着不劳而获,这招安之策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笸箩蔑笑,山匪之中确实不乏有看中不劳而获的,但幽州经济十分萧条,百姓手中的钱财能有多少?山匪为何年年来攻,不就是因为填不饱肚子吗?没有哪群山匪是愿意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跟官府作对的。
往远了说,倘若幽州治理景气,又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百姓选择去做山匪?
这张大人虽然爱民,能力却不足。所以说,要让百姓过的好,手段还是很重要的。
只是,这些话依旧不能说,她道:“张大人不必担心,小女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然可行!”
第二日,张大人果然依笸箩所言招安山匪,并遣亲信前去说服,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出三日,大批大批的山匪开始陆续涌入幽州城,山匪之乱果然得以平息。
这日,笸箩依旧坐在桌前缝制新衣,门外却蓦地传来众多纷杂的脚步之声,笸箩正欲起身查探,房门却被一股寒风吹开,张大人喜笑颜开的跨门进来道:“原来姑娘在家,在下唐突了!姑娘果然神人也,如今满山的山匪尽数皆被招安,幽州城的山匪难题终于解决了!”
“那恭喜大人了。”突然的寒风袭来,笸箩不适的轻咳了两声,一时之间,头竟有些晕眩。
“姑娘,在下今日前来是想把银子交给你!”张大人从腰间拿出钱袋交给笸箩,笸箩接来一看,竟多了数十两,笸箩有些受宠若惊,她道:“张大人,这……”
“哎?!姑娘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姑娘还有病在身,也需要这些钱治病不是?”说完,他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愁绪。
果然这几十两银子也不是好挣的……
笸箩心中感叹一声道:“想必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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