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行装,三人迎着风雪准备离开幽州城,到了幽州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全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此刻已是辰时将尽,按每日开城门的时间,早已经开了。
守门的士兵瑟缩着,冻得紫青的脸朝他们看过来,哆哆嗦嗦道:“你们三个,回去吧!朱大人有令,这个月任何人不得出城。”
“这位小哥,你可知道为什么?”笸箩问。
“嗨,上头说什么我们便执行什么,我哪儿知道为什么!”那士兵有些不耐烦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忙从嘴里灌了两口酒暖身,他碎碎念,“这鬼天气!幽州什么时候下过这么大的雪,真是冻死了!”
“可不是,我活这么大也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是不是咱们朱大人得罪了老天,所以有意惩罚幽州百姓?”
“恩,说不准儿……朱大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更纵容自己那儿子强抢民女,咦,死了好几条人命呢!”
士兵兀自闲聊着解闷,笸箩心知问不出些什么了,只好领着云溪二人往回走。
“咳咳……看来想离开幽州城是不可能了。”笸箩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脸色有些苍白。
出不了城,只怕命就得丢在这里了……
“啊……”她惊叫一声,不知被谁狠命推了一把,骤然重心不稳朝地上摔去,幸好雪地够厚,这一跤并不怎么疼,只是冰冷的寒气入骨,让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她抬头望了眼,只见一个衣着厚重的孩童捡了她的包裹便拼了命的跑,笸箩的心提了提,“别管我!快把我的包裹追回来!”
里面还放着张大人给她的一百两银子,若丢了就什么都完了!
原本想要扶她起来的云溪闻言,立马一个飞身挡在那少年前面,喝道:“在本少侠的眼皮子底下还敢行窃,你这娃娃胆子不小!把包裹交出来!”
那孩童脸色一变,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包裹,他道:“我又没偷你的东西,你少多管闲事!”
“本少侠想怎样就怎样,快把包裹交出来,不然本少侠手中这把剑要了你的小命!”说着,云溪故意把剑抖了抖。
孩童忐忑的后退了两步,蓦地将手中的包裹掷了出去:“你去捡啊!”
云溪本能的飞身去接包裹,那孩童趁着这个空挡一溜烟跑了。
笸箩白了脸:“银子丢了……”
“我去追!”云溪寻着足迹匆忙追赶着那孩童,那脚印却在一个拐角断了线索。他打量过四周均不见那孩童的身影,只得返回去找笸箩回合。
高楼上静坐窗前的紫衣女子望着那三条人影冷冷一笑,她将手中的两包钱袋丢在桌子上,十分满意的望着眼前的孩童:“你做的很不错,本就是你偷来的,都归你了。”
“真的?!”那孩童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尽是兴奋的颜色,他将东西搂在怀里道:“多谢漂亮姐姐!姐姐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汤圆,汤圆一定为姐姐办妥!”
紫衣女子轻蔑一笑,懒得理会这孩童,兀自打了个哈欠吩咐身边的男子:“我累了,将饭菜送我屋里来。”
那黑衣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下楼吩咐店小二准备早膳去了……
“咳咳……那孩子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剩下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就是,有人暗中接应了那孩子。”笸箩心神动了动,只觉脚底一股寒意直冲脑门,连带着她的心都是冷的。
“你是说,那孩子是有人指使的?”
“咳咳……”笸箩没有说话,此刻,她已然没有多少力气再去说话了。究竟是谁,是谁非要将她困死在幽州……她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正被渐渐抽离自己的身体,连呼吸也觉得困难了,两眼有些朦胧,脑袋晕乎乎的有些不受控制,她脚一软,云溪接住了她。
“丑丫头,你怎么了?”云溪有些担心,“是不是你的病情又严重了?”
笸箩闭上眼,头昏的早已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什么东西拼命的往下拉,耳边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了。
见笸箩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云溪也顾不得其他,匆忙抱了笸箩朝医馆而去。清虚道人望着两人的背影,愣愣的有些出神,他喃喃自语:“来的竟如此快吗?”
云溪有些担心:“大夫,她的病情如何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收起自己的道具,稍稍叹了口气,他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道:“这位姑娘乃是急火攻心导致一时昏阙,没什么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云溪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通常大夫话语转折定然没什么好消息!
“只是这姑娘近月来身子十分虚弱,就连五脏六腑也有衰败的迹象……”
云溪脸色白了白:“这话何意?”
“五脏六腑开始衰败,就意味着伴随时间的推移,她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云溪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会危及她的生命?!”
“没错。请恕老夫才疏学浅,并无法医治好这姑娘的病,老夫会为她开些调养的药,公子稍候……”
知道什么是天塌下来的感觉吗?以前他常听人哭诉说天塌了,他却从来感受不出这是什么感受,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这感觉,就好比是觉得生活没了指望,那离去的人带走了活着的人的所有热情……
这种感觉,倒真有点像“天塌了”……
他望着病床之上小小的身影,突然觉得上天如此不公平,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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