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被困幽州已过去半个月,自打清虚道人走后,两人的生活没变的轻松,反而更加紧迫起来,风雨已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毫无半点停歇,云溪怕她受凉,愣是将她裹得像个球。原本还能打些猎物填填肚子,可如今屋外的雪已埋了半个身,连行走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打猎了。再跟上笸箩的病需要钱,云溪已劳累的清瘦了许多,这让笸箩很是过意不去……
若是她那一百两还在……
“丑丫头,吃药了,我知道你最近喜欢吃些清淡的,所以还为你熬了些粥,等吃了药,你便喝些粥清清口吧。”云溪有些笨拙的将汤药喂入笸箩口中。
药虽苦,笸箩却是从头至尾都没皱一下眉头,舌尖的味蕾就像是坏了一般,吃什么都吃不出味道。当云溪将白粥盛给笸箩时,她忍不住问:“咳咳……你为何不吃?”
“我吃过了啊,我不先吃了,哪有功夫照顾你。”云溪说着,又将一勺白粥送到她嘴边,“天气冷,你还病着,粥还是热些吃的好,有什么事等你吃完了再说。”
笸箩只得乖乖闭了口吃粥。
“云溪,一会儿我写封书信,你帮我交给张大人吧……我想跟他谈谈。”关城门的时机太巧合了,早不关晚不关,为何偏偏在她要离开幽州的时候关,除了张大人之外,还有谁知晓她想要出城的消息?她要问问,为何不肯放她出城。再这样下去,她与云溪非冻死在幽州不可……
“张继生有意将你我困在幽州,是不可能放我们出城的,你还是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云溪自顾自把她按在床上盖好被子,脸色有些不太好,“你还病着,别想这些事情,这件事我帮你问。”
笸箩有些不放心:“还是我来吧,张大人从未见过你,你去不太合适。”云溪心高气傲,凡事由着自己的心意来,万一惹恼了对方又是一大堆麻烦。
云溪有些不乐意,笸箩见再三劝解皆没用处,只好写了书信交代云溪送去张府,让他再把张大人的回信带回来。
第二日巳时,笸箩趁云溪外出未归,抱了雪狼,拖着病体迎着风雪朝香满楼走去。
因着笸箩越来越怕冷的缘故,雪狼时常被笸箩当做暖炉抱在怀中取暖。时隔半月,笸箩早已离不开这个活体小暖炉,这小家伙倒也乖巧,任由主人将冰冷的双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也从不反抗。
摸了摸怀里的活体小暖炉,笸箩有些担心,不知云溪在得知她骗了他之后会不会气的跳脚。
那日,她在书信中与张大人商量好了在香满楼碰头,让云溪带书信回来也只是让他以为事情得到答案,安心而已。
她若不这样做,云溪定然不会允许她起身离开破庙冒风雪。她看的出在云溪心里,她的病,成了他的心病……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这个少年如此心甘情愿的陪在她身边?是因为她曾救过他师父的命?还是他认为她的毁容是他自己的过错?亦或是……
不可能的!
笸箩甩了甩头,她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去。
倘若他真有那种想法,脑子定是被门挤了!
一股寒气袭来,她忍不住咳喘了两声,赶紧加快脚步朝香满楼走去,她要尽量赶在云溪回去之前赶回破庙,省得云溪担心……
到达香满楼时,张大人早已订了位置等候多时,他书卷气的脸上略显一丝疲惫,眼角泛着乌青,似乎已有好些日子没有休息了。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提刀的黑衣男子,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张大人,自打朱巡抚下令关闭城门至今已有半月,咱们府中的开销已大大透支,再不安排这群山匪离开,只怕大人您的宅子都保不住了……”
“我知道,说破了嘴皮,陈巡抚就是不肯大开城门,我也实在无计可施,这朱巡抚,怕是有意将我置于此种困境。”张大人迎头吞下一杯酒,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
那黑衣男子道:“那朱巡抚为何要这样做?”
“我这些年来与朱巡抚一直有嫌隙,陈巡抚一心想让他的表侄代替我的位置。”
黑衣男子恍然大悟:“所以,朱巡抚是想借山匪之手将大人您除掉?”
“唉……”张大人愁绪万千,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想做个好官为何那么难。”
笸箩望着那萧条孤寂的背影,突然从那一声叹息中明白了这个男人心中伟大的抱负!能在洋洋官海中逆水行舟保持清廉为民的初心,那份胆魄确实令人感动。她原本以为他空有一身爱民之心却毫无所长,此刻看来,若是稍加雕琢也不见得不成器……
笸箩还欲继续听下去,怀里的雪狼却突然“呜呜”的叫了两声,惊得两人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这小家伙……
笸箩有些无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她搂着它走了一路也没见它发半个声。
“张大人……”眼见失了偷听的先机,笸箩只好走上前去。
“啊,姑娘你何时到的?快请坐!”他一改之前的愁容,笑呵呵的请笸箩入座。“昨日观姑娘写与在下的书信,姑娘可能对在下有些误会……”
“小女子知道。”笸箩投去歉意的一个眼神。她在他们的谈话中早已知晓了七七八八。
“姑娘知道?”张大人一愣。
“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二位的谈话……”
“原来如此……呵呵,只要姑娘不误会在下便可。”张大人毫不介意一笑吩咐身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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