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打定主意,那是十头牛拉不回来,这回父母倒是没反对,爽快地离开,直叹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着就少管,年纪不小,是到该享享清福的年纪。
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折腾得老骨头差点散架,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年纪大经不起惊吓,只想着回乡下安享晚年。
只是有点可惜,没见着汪家人低三下四的模样,搬过来的这段时间,算是领教这家人的十八般武艺,憋着火气没处撒,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却又擦肩而过没碰着。
不过可惜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没得非要揪着点破事不放,照她的话说,这段孽缘趁早结束就是好事一桩,老死不相往来是好事。若是真吵吵起来,指不定是谁气谁呢!汪家人大道理一堆,她这个老太婆又做不出撒泼耍赖的事,打交道吃亏的多半是她。
知道赵莹被揪着头发教训,不免窃喜,赵莹这个女娃她是讨厌的,心眼小,心思多,撺掇着汪家人占便宜,瞧着柔柔弱弱的,鬼主意多,每每叫人语噎,说不出话来。
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熬,叫她说汪家的男人就不是好的,动起手来全是将媳妇往死里打,这爱打媳妇没准能遗传。
离得远,不知道这里头的破事,现在倒是知道的囫囵,前亲家公可不是正经的汪家人,汪家老太太不能生养,捡着个丢在路边没人要的瓜娃子养起来。
两个儿子小时调皮捣蛋,汪老太太不喜,轮到书棋的时候,汪老太太做主抱在身边养,否则书棋可没能耐读书。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肉有厚有薄有嫩有粗之分。想当初汪老太太愿意抱养书棋的时候,汪父汪母皱着眉头想着换个金疙瘩过去,汪老太太汪老爷子好东西多着呢,准保不会亏待娃。
只是汪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若是不乐意她就抱养个孤儿来,汪父汪母不稀罕,总有稀罕的人。汪父汪母连夜就送过去生怕老太太反悔,这事被人传来传去就传成笑话。
书棋命好,若是老太太老爷子早走几年,她是怕是没那个命上大学,谁叫汪父汪母正愁着如何讨媳妇。
汪老太太汪老爷子去世,书棋是个教书匠,汪家自是将闺女宠成掌上明珠,不然怎么待价而沽,卖个好价钱出来。当然这纯属王美珍的揣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只是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书棋的性子沾染上汪家人的秉性,若是汪老太太汪老爷子在的时候,书棋没准瞧不上林春。
可若是知道汪家是这么个烂德行,当初她就得死命拦着,林春这个大男人不心细,娶媳妇半点没打听媳妇娘家是个什么德行,现在这样就是自作自受。
“妈,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不损我。”林春耷拉着脑袋,苦哈哈地打感情牌,“你说说我这腿伤着呢!若是妈再说说,只怕……”
“只怕啥啊,只怕。”王美珍伸手拍拍林春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没事没瞎咒自己。”
王美珍还想动手,只是心疼林春伤着腿,眼角扫到林春求饶的神情,忍下来。
林春心虚地别开脑袋,转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妹妹与老父亲,只可惜林秋给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父亲干脆装作啥没看见。
眼珠子转转,实在是不专心,现在娃长大,全是一个样,不爱听老人的念叨,忍不住鼻头酸起来。
“我这哪叫损,我只是劝你脑袋清醒点,相媳妇的时候,打听打听媳妇娘家是啥样的,若是娘家名声臭得不行,你说说这教养出来的闺女能有多好。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想说例外的实在是少。”王美珍想想书棋就膈应,若是大娃眼光差劲,比照书棋找,她可不得活生生怄死啊!
话糙理不糙,出淤泥而不染的那是莲花不是人,当然不是说没有这样的人,只能说难遇啊!
王美珍低声劝着,本想着说叫林春别干傻事,只是想想不妥当,她不得不承认她心有余悸,大娃非书棋不可的模样,现在仍在她脑海中扎根,只是转瞬就物是人非。
对此,她只想说,实在是太痛快,她嘴角微微轻轻翘起,难掩欢喜。
书棋干的破烂事,早就抹平她对林春书棋这段婚姻的微末维护之情。
“我没想着找媳妇,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养活美美,为闺女攒份不薄的嫁妆,不让她叫婆家小看去。”林春实在是被整怕,娶个书棋,叫他命去掉半条,他现在可没心思跳进狼窝,他就盼着将美美养得白白胖胖的,没啥旁的念头。
言外之意就是被女人吓住,认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说实话不怪他,有个对亲闺女下死手的媳妇,心中没有半点阴霾是不可能的,若有要么就是没心没肺要么就是心忒大,他自认二者皆不是。
亲妈尚且如此,指望后妈全心全意为闺女打算,不是笑话么!他对不起闺女第一次,不能对不起闺女第二次。
王美珍抱着被子抹眼泪,强硬起来,不找媳妇,守着娃过日子,这不成,“你不找媳妇怎么行,别的不说,你想想谁给你洗衣做饭,谁给你带娃啊,你个大男人的教出来的闺女能见人么,可别将闺女糙养,养成个男娃娃样!”
见林春满不在乎,王美珍忍不住补刀,“男人婆,谁乐意娶啊,你别满不在乎的,你不在乎闺女砸手里,可美美未必,你两腿一蹬走得潇洒,到时候姑娘独自走完后半生,那像什么话!”
她心有戚戚然,难不成是眷恋着书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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