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日,李萦提起她的去处都被刘嚣不软不硬挡了回去。李萦也不介意,就当他的脾气发作,过些时日就好。他们一行人早已离开佗城城区,来到郊外的山脚下一别院。李萦当作是度假,一路饶有趣味欣赏沿途的风景。
十一月的清晨,竟然下起了霜,李萦眉头都快打结了。
刘嚣早晨早起,练完剑法,在游廊看见李萦。“怎么连件披风都不带?”刘嚣的目光投向李萦身边的婢女,晚春和绿雪。
最怕刘嚣突然其来的关心,他这一问,就有人要遭殃了。李萦能感到刘嚣的关怀,“我刚练完柔术,身子还热乎,不急。”
“这热了出汗更容易着凉,披上”,刘嚣不容置喙,晚春已经把披风系在李萦身上。
李萦只能心里嘟囔,刚换的衣裳怎么会着凉!在佗城她可是说一不二,在刘嚣手下怎么反成了被管的,明明她才是他的表姐。
刘嚣看李萦嘴上都可以挂酱油瓶了,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李萦一口回绝。
刘嚣止不住发笑,晚香和绿雪看得心惊,她们都是聪明人,主子对待李萦的不同,大家都看在眼里。
刘嚣的笑声让李萦感到恼怒,她又一巴掌扇在刘嚣胸口,“让你笑,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总是扇在他的胸口上,实在是因为刘嚣比她高出一个头。以后,他还会继续再长,李萦的身量就这般了。
刘嚣抚着被李萦轻拍的胸口,灼热灼热的。他与李萦只待了十日,他就觉得生活很有奔头,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每一刻与李萦相处,刘嚣都很快活。
可是,赵眛的人跟上来了,潜伏在四周。刘嚣眼色一暗,他已经放过赵眛一马,他自己撞上门来,就不要管他不客气。
“走,今日我们出去。”刘嚣道,“你换上便服。”
李萦瞪大眼睛,真的?“好,你等我,我马上换好衣服。”李萦笑得十分欢快,她知道赵眛的人马就在附近,只有出去,自己便有机会偷溜。
李萦的笑容让刘嚣觉得既明媚又刺眼,他知道李萦所思所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等李萦弄好上马车,发现刘嚣早就在里面。男人出门就是快,不像自己,要把所有的身家藏在身上个个角落。李萦笑着和刘嚣打招呼,“早啊!”又发现他手里又拿着图纸,这一次是农家庄稼分布图。刘嚣,这是要下乡啊!下乡这些事,李萦三年来没少干。“你拿这图,是要做什么?”
刘嚣指着图纸里的几个点,“今天我们去这些地方。”他想去看看李萦待过的地方,走李萦走过的路。
李萦颔首,那几个点都是自己从前着重逗留的地方,也就是李萦三年来不断为百姓干实事的地。“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李萦是坦荡的,这些年她做的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去做这些事?”刘嚣一直往闹市里找,李萦是官宦贵女出身,从小就没有离开仆人的伺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算她脱离了皇后,脱离了李府,她也应该是舒舒服服叹世界。下田干农活的模样,刘嚣还真想不出来。
李萦换了一个舒服姿势,喝杯茶,准备长篇大论,“原本,我也没打算要做什么。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就一直混混沌沌,终日不知所往。身体也每况日下,大夫也说没事,只是忧伤过度之类的话。”李萦一顿,看着刘嚣,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离皇后,连郢都都不愿意回去吗?”
刘嚣手下一震,他也想知道为何皇后要对李萦下手,事关巫术,刘嚣也一知半解。他摇头,表示不知。
“皇后在我及笈礼的那一日,放我血!”李萦无奈,自己又不是唐僧,血肉又不能使人长生不老,皇后的用意她弄不清。“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真正清醒的时候,我娘亲也放我血!”
这一点,让刘嚣倍感吃惊。连姨母景绣也是,为何?
李萦像豁出去一般,“我实话跟你说吧,你母亲和我母亲是姐妹,可她们却都对我做一样的事,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万一下次皇后又想放我血,那我岂不是把命交代了!”口干舌燥,又喝了一杯茶,“所以呀,我就跑出来了。我人不在,是自己跑了。皇后也不会对我哥哥做什么,毕竟都是她的血亲。”
刘嚣按耐自己的心思,可我会,对你至亲下手。
“话会正题,为什么我会下田干农活,跟田地打交道。也是偶然吧!”李萦不好意思挠挠头,“有一回赶路,到了石首乡,我忘了买干粮,走到那里就饿昏了。当时骑着牛车,手里提不上劲,把车赶到一户农家的田里,还压坏了他的庄稼。”
这一点,刘嚣隐约知道一些,她还把那车送给那农户。
“那个农家没有责怪我,给我吃的,还帮我把牛车推出来。”李萦继续回忆道,其实不仅仅是报答那位农家,也是因为现在的汉代时农耕社会,只有把田地搞好了,百姓才不会挨饿。从长安到佗城这一路上,究竟有多少人饥寒交迫而丧失性命,李萦都数不过来,能救一个两个,可这一路上都是呢?一人之力太薄弱,李萦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刘嚣接着道,“所以,你为了报答石首的农家,你就在佗城干起农活?”刘嚣不信,这事只能是助力,而不是理由心系田事的根本原因。
李萦干笑,“呵呵,我要跑路啊,就把牛车送个那户农家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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