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门里走出两位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
当他把披风取下时,刘升刘时刘骜三人齐齐站起来,恭敬道,“舅舅!”
此人正是关内侯,田单。
他的身后,是他的独子田一。不知为何,沉默地很。
几人互相作揖。
“都坐下吧!”田单席地而坐,田一紧随其后。
刘升望着田一,心中怪异。从前气焰嚣张,目无中人的表弟,几月未见,成了一潭死水。个中缘由,刘升十分感兴趣。
“舅舅,总算把你盼来了。”刘骜看起来有些激动,就好像他以前闯祸之后要找靠山一般。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田一,不由抱怨道,“阿一,你最近怎么了?前几日找你,都找不着人!”都有大半年没见着人了。
刘骜和田一年纪相仿,从前经常混在一起。
“身体不好,在家修养了一段时日。”田一没有说什么推托的话,他摸着自己的左腿,一阵阵钻心的疼。疼啊,身体的疼也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原来是她,原来是他!
刘骜一听,激动起来,“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没听说啊!”他一掌拍向田一的肩头,“当不当我是你兄弟啦!怎么受的伤?谁弄的?”谁敢动他的兄弟,那是不要命。
田一咬着牙道,“没事,自己招的!”
后来任凭刘骜怎么问,都没有下文。
见刘骜还在契而不舍询问,刘升给刘时一个眼色。
“那你可要好生休养,不要落下病根啊!”刘时关切道,“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药材,回头给你送去。”五弟真是眼头不亮!
刘骜拼命点头,“对对对,我这也有,我给你弄一车去!”话毕,就起身,准备去吩咐自己的随从。
“慢着,骜儿,你先坐下。我们商量正事要紧!”关内侯田单发话了,扫了一眼田一,神情复杂。
“嗯嗯”,刘骜重新坐下。他心里打着主意,等会完事后,要跟兄弟好好聊聊!
刘升一直暗中观察。
“我接到你们的信件了,有些事不是一封信就能说得清的。”田单环顾妹妹的三个孩子,个个人中龙凤。“我现在来了,你们当面说。”
刘骜一拍大腿,愤懑道,“舅舅,当日刘嚣那家伙是怎么在殿前羞辱我,您是看见的了!我!”他拍着胸脯,“我是跟他结下梁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田单心中暗嘲,骜儿厉害了,嘴里竟然说出文人的话来。
没有人教他,田单是不相信的。
刘时接过刘骜的话,“五弟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其中,五弟有些行为确实不妥。我们先撇开这件事,说最近发生的事。”
刘骜听到着,嘴里发出不满“嗯嗬”的喉音。他成功地得到两记白眼。
“这两个月,我们兄弟三人的麾下都有麻烦”,刘时隐讳说道,他不刘升,并无异色,才接着说道,“长沙王刘嚣最近在清算财务,特别是军费支出,还有严查是指开采金银铜矿和私铸铜钱等等……”刘时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时这么一说,田单门儿清。汉宣帝在位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多有偏袒。现在换了皇后生的太子刘集当皇帝,能有骊姬三子的好处?严查,只怕以后是往死里整!
“你们有何应对的法子?”田单问道。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死一般寂静。
刘时不做声了,刘骜像只乖乖的大猫坐在一旁,他们都看着大哥广陵王刘升。
刘升悠扬淡定的嗓音传来,“所以,我们请来了舅舅。”他望着久居高位的关内侯田单,目光坚定,神色凝重。
“无论我们做还是不做,刘嚣都会跟我们对上!”田一突然蹦出这句话,“本来就是死敌。”
田单深思,太子刘集是懦弱之流,但是他的亲弟弟刘嚣,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辈。他并不想与他对上,不是不敢,而是心有不舍。田单望着儿子,现在,他想避开就避不成了,已经对上了。“你们的母亲走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说起骊姬,三人神色戚戚然,两三个月来,失去母亲,又失去父亲。
刘骜这么一个大男人已经泪眼婆娑,他想母亲了。母亲生前一直惦记着他,两个哥哥已经封王,自己还什么也没有。母亲一直挂念着,她跟父亲提起,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可是现在,父亲也突然去了。
刘骜抹抹眼泪,站起来,斩钉截铁说,“舅舅,大哥,三哥,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刘骜第一个跟着!”
刘升刘时欣慰看着突然成长的弟弟。
“我们身上都留着一样的血,血浓于水!”田单接着说,“现在我们坐下来好好谋划,从长计议!”
刘升点头,“舅舅说的是。听说刘嚣这次查账如此神速,是得到杨丞相的相助。”
“杨雄那个老不死,怎么就站在刘嚣那边去了?”田单狐疑道,杨雄刚直不阿,是清流派之首,素来不喜嚣张乖戾的长沙王。而且对汉宣帝宠爱骊姬多有不满,时常弹劾,都被汉宣帝压下去了。田单再问,“消息可靠吗?”
一旁的刘时肯定道,“可靠!”昌邑王刘时的消息十分灵通,朝廷内外他都安插了眼线。
刘升斜笑,刘嚣还真有一套。
这可就不好了,田单暗想,李青是太尉,李萦是他的亲侄女,是刘嚣一边的。三公有两人明里暗里跟刘嚣交好。
“舅舅不必担心,我们不是还有范副丞吗?”刘升说道,嘴角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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