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侍从们连忙将两位主子团团围住。
太王太后在边上焦急呼唤道,“我的凤儿啊!快,快把她扶起来啊!请太医,请太医!”
王凤是压在李萦上面,一点事儿也没有。反倒是作为肉垫的李萦,没有任何动静。王凤心里一慌,嘴上使劲喊道:“哎呦喂,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一边托着肚子,一边做出痛苦的神情。
众人的目光一下聚焦在王凤身上。
突然不知道哪个宫女惊慌失措大声唤道,“血,好多血!”
王凤一惊,往下一摸,果真是温热黏稠的湿意。心下暗生悔意,就算弄死李萦也不应该把自己赔上。不对,自己身上没有痛感。
这血,不是自己的!
是李萦!
这下,真的出大事了!
景后见李萦身下流出大量的血,脑子瞬间蒙了。李萦的血究竟有都珍贵,她当然知道!她脸色铁青道,“湘灵,快,让侍卫把太医给拽过来!刻不容缓!”
湘灵知道事情重大,不顾礼仪,转身就跑。
晚春在王妃被压倒的一瞬间连忙扑身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李萦被压下,手腕间的玉破碎,碎镯子割伤主人手腕。晚春使劲按住李萦的手腕,血如pēn_shè状止不住。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晚春,这时带着哭腔喊道,“怎么办啊!血根本止不住啊!!!”
李萦的意识在闻到那股异香开始就神智不清,随着手腕间的血pēn_shè涌出,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满满流逝。眼前一阵阵发黑,究竟是谁在她眼前晃动,已经分辨不出来了。耳朵充斥杂乱无章的声音,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烦燥慌乱失控。
她,好像要走了。
“来,让我来!”
一个清朗温润声音透过一片纷杂钻进李萦的耳朵里,李萦的焦躁,不安,心慌,内心得到安定。谁,是谁?安定下来的身体得到放松,李萦神志模糊,陷进昏迷。
公孙季把身上的绶带拆下,结实绑在李萦手上。血不再pēn_shè,缓慢流出,最后止住了。
景太后看见血止住了,心里才安定下来。她又转头向湘竹吩咐道,“你把血处理干净,带回来。”
留侯吴谦手持羽扇,遥望前方。
公孙季看着女官和侍从将李萦安置好,太医来到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们还有要事向皇上复命。
太医丞和属官来到长乐宫,只见王美人依偎在太王太后身边哭哭啼啼,另一旁的床榻上躺着长沙王妃。他没有多思,直接跑向长沙王妃处。
太王太后急忙道,“太医丞!”
英孚嬷嬷连忙拉住太王太后,太王太后糊涂了,她可没有。“太王太后,稍安勿躁,奴婢去请太医丞过来!王美人还好好站着,得赶紧让她坐下歇会。”
一句惊醒梦中人,太王太后在宫中多年,龌蹉事见得不少。
太医丞自然听见太王太后的话,他跟属官吩咐了一声,就有两个人向王凤的方向走去。
长沙王妃李萦就躺在床塌上,不省人事,面色苍白,呼吸若有若无。
太医丞一看,手腕间的血基本上是止住了,接下来只是清洁伤口上止血散。
太医丞脸色凝重,迅速开方子,吩咐底下人道:“快,拿出抓药煲好!”
“林太医,她怎么样?”景太后关切问道。
太医丞摇摇头,“血是止住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脉象极弱。就算是好全了,只是会夭寿!”夭寿是肯定的,现在还能不能渡过难关还有一说。
景太后心漏了一拍。
晚春听得战战兢兢,万一王妃有事的话,那王爷?!
留侯吴谦和公孙止已经在宣室殿门前,等候皇帝召见。公孙季是光禄勋下属的谏议大夫,就是皇帝的智囊团。
“我竟然还不知道你懂医理?”留侯吴谦貌似不经意提到。“最近总是腿脚疼,看的大夫不管用,子皙,你来替我瞧瞧!”
“舅舅,您这是取笑侄儿了。我只是略懂外伤,小读医书罢了!”公孙季笑道,他并没有打算解释方才发生的事。
看着她倒在血泊中,公孙季揪心的疼。明明劝慰自己,她已经嫁人,自己就不要多想了。可为何,一见到她,心就乱了。
吴谦瞥了一眼,露出颇有深意的表情。
皇上身边赵公公的跟班疾步上前,歉笑道,“皇上有要事在身,侯爷、公孙大人,你们今日请回吧!”
其实,吴谦和公孙季半个时辰前就来了一趟,给皇上进奉郢都的物产。皇上看一眼就很喜欢,就让他们两给景太后送一点加上请安什么的。因为他们都是郢都人,同乡见面总有话聊。所以,公孙季才会出现在长乐宫外。
吴谦点头,“有劳公公了!”
另一头的皇上,听到下人的禀报,火急火燎赶向长乐宫。
一进殿门,就听见王凤娇滴滴的叫声,“皇上~”
刘集的心都要酥了,他收敛心神,“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适?”
王兰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可能看到王凤倒霉,当下释然。
景太后清咳几声。
刘集才回过神来,向太王太后和景太后请安。
太王太后看刘集这个样子,很是满意。无论凤儿做了什么,都有皇上这个靠山。她完全忘了以前是怎么骂骊姬狐狸精祸水的事了。
“太医看过了,王美人没事。有事的那个正躺在床塌上,不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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