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孙府回来的李陵脸色稍济,这几日的不快也消。info从娘亲手里接下产业,学习怎么打理,这些他都在好好学习努力做,虽然文庐先生的是令他有些受挫,但现在总算因着菊花酒有些眉目,他有耐心和恒心把这事做好。自己接下产业,也是希望妹妹萦儿能在其中得到快乐,娘亲一向将萦儿看的紧。
一想到李萦,李陵刚毅的脸上难得有一丝柔情。这几日的不快,自然不是在产业上。
朝廷有人好办事,但远在郢都的李敢一家有难言之苦。李陵知道在长安里,有大伯李青。父亲李敢这么多年来,未曾提起,也从未忘记。大哥李部明里暗里也多得大伯照顾。接下产业的同时,也接触了李府的关系网。
近日,在长安里有线报传出消息,骊姬身后的田氏军阀家族的希望,汉宣帝长子刘升即将被册封为代王。结果尚无定论,但在宫里小道消息是沸腾起来了。
王太后中黄老之学,注重修生养息,自然看不惯整天叫嚣着要攻打匈奴的骊姬身后田氏家族。田氏家族是靠军功起家的,家族崛起时间尚短,根基不稳,自然要靠更多的军功上位取得皇帝的信任。汉宣帝长子刘升即将被册封为代王,定有王太后的助手。
王太后向来不喜骊姬,连带着三个王子也态度一般般。汉景帝不缺儿子,景后、骊姬、卫夫人、赵美人、王美人等都为他诞下麟儿。王太后最喜景后,景后诞下嫡子刘集,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这是他人无法逾越的位置。景后次子刘嚣,无疑是王太后最宠爱的孙子,没有之一。作为太子的刘集,王太后没法使劲宠,只好把这份遗憾加倍地放在刘嚣身上。
一想到景后,李陵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纠结。母亲是景后的亲妹妹,旁人看来,李府是皇亲国戚,有着莫大的荣誉。
树大招风。汉宣帝长子刘升的事,景后也从中受益,太子少了个威胁,不少人会认为景后也在此中推波助澜。
“踢踏、踢踏、踢踏……”,马儿优哉游哉地踏步,它身上的主人沉默地气息令人无法忽视,生人勿近。在身后的李四一路上看着主子的背影,萧条。
本该是鲜衣怒马、纵情天地间的好男儿。看着手中的精心包好的湛蓝册子,道:“少爷,您看,这书……”
李陵听着一支吾,出门一趟,只给萦儿带她最不情愿看的书,只怕直接被萦儿打发出去。想了一会儿,道:“等会在柳桥巷拐个弯,去一趟如意楼!”
这如意楼的酒菜,萦儿会喜欢的。想到萦儿那吃货的小模样,李陵就一乐。这小姑娘的,还是比较好哄。
这李陵和李四刚到如意楼,就看见门口有声声呼唤“救命、求求你啊,放过我啊,小的一定还……”啊什么的,门庭若市,街上的行人都在看热闹。里一层,外一层的,真是好不热闹,可小心着把里头的人给闷坏咯!
李陵眼尖,放眼一看,是一群人在殴打着一人。“铁三,你这竖子,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明天再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把你的狗腿子给折了!”那凶神恶煞的头儿朝着躺在地上那叫做铁三的脸上吐了一口痰,低下身子,朝着铁三无耻一笑,道:“你这小子,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
这时,铁三忽的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头儿大腿,哭爹喊娘地叫唤,还使劲将身子往前凑,道:“大爷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这打我、骂我,都是对极了。是小人该死,小人活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还左一巴右一巴抽打自己的耳光。
头儿看到这,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别给我耍花样,明儿还不见东西,你的腿就真的别想要了,弟兄们,我们走!”,这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了。
那铁三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仔仔细细把脸上的痰擦掉,整理衣冠,手上的钱袋子一转,放进衣襟,悠闲地散着步走了,仿佛他也是一名看客。
这回,里里外外的人群才渐渐消散。这些人,不断地散着,且议论纷纷。
“这铁三啊,真是臭不要脸的,每回都这样!”一身穿蓝色粗布大娘说道。
“可不是嘛,不过,每回还是没看他缺胳膊少腿的,还真是命大”,褐色上衣大妈应喝着,“他还不是仗着自己的第三只手和飞毛腿呢!”
说完,两位大娘相视一笑。
李陵听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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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湛蓝色的封面,还是这般静静地躺在李萦的书案前,相似的场景再次重演。
白皙的双手再次抚上那书,《三字经》笔录,李萦在心中默默地叹了气,她一向知道公孙季很执着,有一股韧劲。自打李陵哥哥接手庶务以来,便时常缺课,只准时交上贾先生留下的作业。他便托付公孙季,好好照应自己的功课。公孙季请了病假,还在惦记着这事。李萦心里的堡垒仿佛缺了一角。
李萦缓缓地翻开扉页,墨香味便扑面而来,这味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书卷气,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顿时,公孙季的形象就浮现在李萦跟前。李萦不禁觉得可笑,什么时候自个也成了思春少女了?李萦这幅身子只是七岁的小孩子,那公孙季顶多就十一二岁,他的年纪与李陵相仿。一想到这,李萦有些想赶紧长大,长大成人,得自由。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
这分明是公孙季的《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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