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天机师的左侧胸膛,隐隐作痛。
他甚至不知为何,起了这怜悯之心。
轻歌打了个哈欠,推开了九辞的手,望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冷笑“你们想拦下我,还不配。”
轻歌走向东部,九辞急忙阻拦,轻歌望他,说“哥,照顾好小嫂子,我命硬,死不了。”
一声命硬,就能轻描淡写的盖掉过去的所有坎坷与苦难。
九辞还是去拽住了轻歌的手,“让我来好不好?
我替你去,你把血魔之气过渡给我,我去引走堕妖。”
“白痴。”
轻歌低声嗤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备好美酒,和嫂子等着我凯旋即可。”
“不。”
九辞摇头,透着固执。
莫忧走来,亦道“女帝,这很危险。”
“我是十二阶玄灵师,女帝,把血魔之气渡给我,让我来。”
楼兰终于能在女帝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阿柔轻声说“女帝,我懂得凝结阵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轻歌犹豫少顷,望向阿柔“你与我来,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是。”
在虚空岛屿的时候,她就发现,在虚空深渊之地,阿柔凝结阵法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楼兰看着女帝,身子微僵,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即便死路一条,她也愿陪着女帝。
可是,女帝好似并不需要她。
轻歌望了眼楼兰,拍拍楼兰的肩,“点一盏灯,照亮我回来的路。”
楼兰瞬间抬起了头,发梢及腰的双马尾轻轻摆动,楼兰握着斩星剑站在了原地,杏眸泛起了水光。
楼兰哽咽,语无伦次,只匆忙点点头。
“歌儿,你听我一句劝,可好?”
九辞心急如焚,面色铁青“这回,听哥哥的话,不要任性。”
在二十岁以前,九辞的世界是黑白的,他不懂何为快乐,不知人间情暖。
后来,他的话,和他的人,都有了明艳的色彩。
他尝过了快乐的滋味,不想再回到那片无尽冰冷的黑暗。
“信我。”
她只道出两个字,便带着阿柔,逆行去东部。
令人闻风丧胆的数万堕妖,嘶吼,撞击。
九辞一脚踹碎了面前的琉璃桌,琉璃桌被踹碎,几道屑片镶嵌进了坐在前侧的领主的脸庞,那领主满脸鲜血,惊恐地抬头望向了九辞。
九辞满面阴森,瞪向四周密集的人,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你们,都给我祈祷她毫发无伤的回来。”
布满一整条脊椎骨的噬魂钉有松动的迹象,他的情绪几经失控,暴躁而郁闷,一连踹碎了好几张琉璃桌,任由屑片镶嵌进周围无辜之人的身上、脸颊。
九辞还要踹碎琉璃桌的时候,莫忧自身后伸出了双手动作轻柔地抱着他,侧脸贴在九辞的脊背。
九辞的躁,慢慢被安抚下来。
他闻到一缕清香。
九辞握住了莫忧的手,红着眼沉了沉声,咬牙说“你和歌儿,少了谁,我都不能活。”
“我知道。”
莫忧依偎在他的身旁,双眸清明。
楼兰在边角狼藉之地,找到了一方硕大的夜明珠,她修了修,将气力灌入珠身,便见暗沉的夜明珠,亮起了光。
楼兰自尘烟中,高举着发出光亮的夜明珠朝着东部,一路狂奔。
那一抹亮,在流动的尘烟中,微不足道,却象征着希望,回家的路。
轻歌和阿柔走在前侧,她便在后面追,右手始终高举。
为了夜明珠能够散发出更为明亮的光,她不断地灌溉气力。
楼兰往前狂奔时,两侧的马尾被风吹到了身后,缠着星辰丝绸,轻轻摆动,如绚丽的云霞。
九辞牵着莫忧的手,熙子言扶着罗三叔,和雪女等人,一同走向东部。
九界高层修炼者们,需要去九界版图的边沿,寻找机会把禁地结印!其余人们,终是跟了过去。
纷纷扰扰的人群,来回的行走。
黎明破晓,晨光熹微,那一刻,大地又恢复了生机。
青衣天机师立于原地不动,神情恍然,熙熙攘攘的人们来来往往,灾难尚未结束,他们的脸上就有了劫后余生的笑。
青衣天机师抬手,猛地按压住发疼的左侧胸膛,那个地方,藏着心脏。
一道身影,立在了青衣人的身旁,“有坏心的从来都不是天机,是人。
天机一如既往,干净纯粹,但人性,却不能一如既往。”
青衣人蓦地回头看去,身旁的人却已消失不见。
张离人摇开扇子,沿着人群而走,去往九界的东部。
慕容川一把抓住了张离人“离人老弟,可算找到你了,这九界乃是非之地,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你这细身板扛不住什么,切记,一定要跟紧了我。”
张离人合起扇子,行走之际,回头望向那个神色茫然的青衣人,勾着了然的笑。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你还乐呵!”
慕容川瞪了眼掌张离人,叹道“原是我错怪女帝了,她既有两族赐予的郡主之礼,若她不想为了大家去冒险的话,想要脱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有想到,她竟愿意去引走堕妖人。
离人老弟,等等你可要看着点,一定要助力保护好女帝,就算很是渺然,也要尽力保下女帝才好。”
、四下,亦是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女帝此举,是为了护佑我们吧。
她乃神梦郡主,若是突破本源境,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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