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歌笑的姿势没有任何的改变,一手轻轻托着夏芊钰的背,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屋子中有非常浓郁的草药味道,线香都遮掩不住。
龚雪儿看到这一幕还是不能接受,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还是一震。
夏芊钰病恹恹的,但是难掩姿色,她早就知道夏芊钰是女扮男装了,所以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女子无论再如何装扮男子都不可能装得像的,只要多加观察,便能发现,但是看到夏芊钰穿着女装,被禹歌笑亲昵的搂着,还是让她非常不快。
禹歌笑在她心中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厨,她觉得这样的人才是不应该窝在一个平凡的酒楼里虚度终生,而是要成为御厨或者是一个享誉全国的知名大厨才对,而且只要能够给他制造足够的条件,说不定可以做出几道传世的名菜。
可是现在的他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呆在夏芊钰的身边,哪怕什么都做不成都没有关系。
她私底下派人和他接触过,但是他完全可以用油盐不进来形容,一个厨子不要钱,不要利,甚至承诺他想要的食材,无论再难都会帮他弄到,只要他愿意,昂贵食材随便使用,却依旧没有说动他。
看到他现在柔情似水的模样,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发生了,他为的是怀里这个女人。
龚雪儿的身体轻轻抖着,呼吸也有些困难了,但是多年的勤练,她早就做到心中天崩地裂。面上却依旧无常。
“我知道了,不方便就算了,以后再来。”说完便走出了雅间。
夏芊钰伸出胳膊想要留住她,好好的问问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但是喉咙干得冒烟,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喝一口,你现在什么都别管,身体养好了再说。”禹歌笑温和的说道。
夏芊钰对感情方面的事情非常迟钝,见龚掌柜也没有什么表现,并没有将她过于的放在心上。
龚雪儿走出了苍月酒楼。上了马车后,她说道:“把福薇和蒲秋白给我叫过来,都已经这么些日子了,夏芊钰居然还全须全尾的在惠水街呆着,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掌柜的。您别生气,翠儿马上去办。”翠儿露出心疼的表情,连忙宽慰道。
飘雪酒楼的装潢和苍月酒楼很不同,苍月酒楼比较大气古朴,格局比较大气,没有什么弯弯绕。
飘雪酒楼便不同了,非常雅致,纵然是大堂。也用屏风和木格柜区别开来,再在关键的地方种上昂贵的兰花,兰花大部分时间不会开花。叶子却碧绿修长使得厚重的木格柜变得轻灵起来。
而且飘雪酒楼主打的菜系也是比较别致的淮扬菜,大部分都摆盘精致,菜品的分量却不大,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消费得起的,所以飘雪酒楼真正说得上是往来无白丁。
前来吃饭非富即贵,加之龚雪儿父亲在琴川的势力。龚雪儿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一向是无往不利的,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什么。
龚雪儿第一次在夏芊钰身上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这让她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爽快。无名之火到处乱窜,却让她不知该找什么借口发泄。
“禹歌笑,就算你铁桶一块,我也找出你的弱点来,如果得不到你,那就摧毁你。”无名之火最后变成这样一句恶狠狠的话从齿缝间溢出。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龚雪儿正在侍弄荷花,看来无比诗情画意,其实内心等得焦灼。
直到身后传来一句恭恭敬敬的:“掌柜的,您找我。”之后才得以平息。
来的人是蒲飞白,是一开始就被龚雪儿放在苍月酒楼的棋子,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火候都到了收网的时候。
“飞白,坐。”龚雪儿的声音纵然不用刻意也是风情万种的,她细长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都有着令人无法直视的艳光。
所以蒲飞白并未看他,只是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心中却不得不拿她和夏芊钰做起了比较。
他跟着龚雪儿的时间很长,从十四岁开始便在飘雪酒楼,掌柜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这条命都是龚掌柜给的,让他赴汤蹈火都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只是卧底。
只是在苍月酒楼的日子久了,让他似乎有些倦怠了,这种倦怠是对龚雪儿让他时时刻刻盯着夏芊钰的倦怠,也是禹歌笑有什么新的菜品的倦怠。
他以前并不是真的热爱厨艺,也不是真的喜欢刀工,他只是颇有天赋又肯下功夫而已。
而且这是龚雪儿要求的,说让他练着,总有一天会有用武之地,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用武之地便是有一天去偷别的酒楼的新菜品。
他才开始的时候每周都会偷到两个新菜品,福兴酒楼便会立即跟上步伐,福兴酒楼本来就是龚雪儿为了击垮苍月酒楼而存在的,所以处处和苍月酒楼作对。
但是每次都被夏芊钰化腐朽为神奇,一次又一次,她总是能够想到很多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菜品,来将整个局势变得对苍月酒楼更加有利。
这让他踟蹰了,他觉得夏芊钰是不同的,是真的不同的,她似乎对美食是单纯的向往,却在不经意之间名利双收,这种感觉深深地刺激了他,再加之禹歌笑真的太厉害了,他每次用刀的时候都像是一场盛宴,在他的指导下自己也似乎对刀工真心喜欢上了。
他知道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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