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十四五岁眉目清俊,那双眸不温不火,无波无澜,一头乌丝黑亮如墨束于头顶,一条蓝色发带被窗外传进来的风卷起,散落几许发丝在脸颊,手执一串佛珠轻捻着,神色淡然,这是一个如兰的少年,质朴文静、淡雅高洁,小小年纪却已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韵味。
看其装扮与手中的念珠,这少年当是在寺庙中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寺庙之中此类俗家弟子,多数是大富人家为了替孩子消灾解厄或是某些因由送来修行之人。
以往随着小姐亦是曾见过此类的俗家弟子,可与之比较,却是不如眼前这位少年这般出众,令人眼前一亮。
“施主,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温温的语调是少年独有的稚嫩嗓音,很好听,如山中清泉流过的清凉,闻之能够浇熄心中的一丝烦躁。
舒秀望着少年,少年亦是回望着他,眼神是那般的清澈,如世上最好的琥珀琉璃,不含一丝杂色。
“贫……”舒秀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回答,头却忽而涨得好似要将她的头整个裂开一半的剧疼,疼的她脸色都瞬间白了,伸手一触额际,才发自己的额头处裹着一层的纱布,那疼痛便是来自纱布之下。
抬起的手不再是那如同枯爪一般的手,而是一双娇小,稚嫩如十一二岁孩童的小手,纤细而白皙。
掌心中那道曾经为了救小姐,而划伤的本该狰狞可怖的刀伤此刻却已不知所踪,虽然有些擦伤,却不严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只是微微有点疼。
手疼,背疼,可相较于这些,最疼的还是头上的疼,让人蹙了眉头。
一道身影忽至遮挡了阳光,投下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
舒秀抬眼间,迎上的是少年近在咫尺的下巴。
微凉的指尖轻触额际,动作是那般的仔细,轻重适宜,检查着头上的伤口。
近在咫尺的距离,鼻息间缭绕着的淡淡的檀香味道,清静悠远,并不令人厌烦。
“无碍,只是动作大了点,伤口有些许的扯开渗了血。”
少年转了身,走动了一旁,从抽屉里取了一个瓷瓶以及干净的纱布,细心的为舒秀将头上的纱布解下,重新上药,换了新的纱布缠好。
舒秀静静的任凭少年为她换药,望着自己的双手,心绪飘远。
她此刻是谁?
是重回了自己的曾经,还是以另外一个人而活?
若是曾经的她,此时的经历可是她失忆之前的遭遇?
可若是以另一个人而活,那她又该是谁?
“可有镜子?”舒秀忽而问道。
“有。”
转身对离开又回来,从外走了一遭后,少年手中多了一个铜镜递给了舒秀。
舒秀接过镜子,并未问为何少年会有女子用的铜镜,只是将目光落在镜中的容颜。
镜中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依稀可辨几分美人的潜质。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丹凤眼,微微苍白的脸色,显得那唇愈发娇艳,眉角处虽有道浅浅的伤痕,却是伤的不深,倒不担心留下疤痕。
这张是她的脸,舒秀抚着这张略显陌生的容颜,心情复杂。
镜中人儿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而她偏偏失了十六岁前的记忆,不记得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更不记得自己识得眼前这个只要见过,便很难忘记的少年。
如今她重回了遗失记忆之前的那段时光,她的生命轨迹可会因此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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