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几天来到了学校,没想到顾文彬比我更早,他说他一个星期前就返校了。问他为什么,他诡异地笑笑说,还要问吗?我知道他和颜小菁正爱得如火如荼。
第二天,我收到方月霞的信息:我今天回学校,现在已经在车上了。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我觉得她是在暗示我,让我去车站接她。我在一分钟之内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然后走到街上手一挥,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汽车站急驰而去。我不知道月霞何时会到,我怕与她错过,于是我抓紧一切时间,好在她之前到达车站。我没有告诉她我去接她,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到达汽车站的时候是上午10点50分。我看了看车站里的时刻表,才知道月霞乘坐的汽车下午1点钟才会到,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肚子开始饿了起来,我没有去吃午饭,因为我想月霞肯定也没吃,我想和她一起共进午餐。
时间宽裕,我站在人群中里开始对着空气演练见到月霞后的台词。我像一个追求完美的编剧,一遍一遍修改着台词,直到我满意的时候,1点钟也快到了。我第一次发现两个小时的等待也可以过得很快,因为这是幸福的等待。
我把眼睛投向一辆辆停泊的车,仔细搜寻着来自月霞家乡的那辆。我一刻也不敢怠慢,我怕在我的眼睛松懈的瞬间,月霞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然而到了1点20分的时候,那辆标志着月霞家乡名字的汽车始终没有出现。我开始着急起来。汽车的晚点让我不安,自从季岩出事之后,我对那些机动的交通工便有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排斥,我担心同样的悲剧发生在月霞身上。
我发信息给月霞,问她有没有到学校。她告诉我汽车塞车,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我放心了,开始继续盯梢似的盯住入口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酸痛起来,人群中涌动的热浪夹杂着各种气味向我袭来,天气非常热。但是我的眼睛很快就明亮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像是潜伏已久的野兽终于发现了猎物一样,我终于看见了我左盼又盼的汽车从我的视野里出现,慢慢向我驶来。我抬腕看表,才发现自己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有人会觉得它很长,也有人会觉得它很短。但对于我,一分一秒地站在同一个地方盯着同一个方向整整三个小时,是多么的不同寻常!更是多么无悔的坚持——如果结果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
但是,命运又一次没有遂我的愿。
希望在瞬间破灭,如同脆弱的水膜。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我几乎无法支撑由于长时间的站立和饥饿而疲惫不堪的身躯:我看见了她,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月霞,她的身影依然清新明丽,她的笑容依然恬淡宁静,她的发辫依然随风摇曳。那一刻我几乎要冲上去,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又看到了另一个人,她的男友从后面紧紧跟上来,拎起她的包,和她并肩而行……
我的世界开始毫不留情地倾塌,我记不清这是爱上月霞以来的第几次这样的感受了。我失魂落魄地躲到柱子后面,因为我不愿她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出租车扬起一阵尘土,急驰而去……
我的心里又开始响起歌声:
“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愣在那里……”
“看见你和他在我面前/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
我问自己,为什么要爱上有男朋友的女孩?我闭上眼睛摇头。命运!又是命运!命运让我爱上她,我欲罢不能。命运告诉我,这是我命中注定相携一生的女骇,我不能放弃,没有她,我的生活残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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