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护城河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了。雨中的护城河很美，柳木扶疏，两岸影影绰绰的灯光隐藏于树木之间，显得扑朔迷离。河面上荡漾着倒影，散发着粼粼的绿光，绚丽而不失温和。我们撑着伞并肩站在岸边，看着河面上溅起的雨珠在绿光中化成一圈圈涟漪。月霞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望着对岸不见底的黑暗中出神，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这样陪着她默默站着。
秋夜的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阵阵颤栗。我们到附近的亭子里躲风。坐在亭子里，我说，霞，你知道吗？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几乎每天都活在痛苦里。你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对我说做朋友，而我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忍受有爱却不能说出口的折磨。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有一句经典的话是这样说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爱你。而现在，我却觉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知道我爱你，但是我却不能说出口。
月霞今天没有扎马尾辫，而是让长发披在肩上，我发现她长发垂肩的样子竟是这般的妩媚动人。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说，枫，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比你更痛苦，因为是我伤害了你却又不能拯救你，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做普通朋友了。但是林枫，我们之间有太多障碍，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是因为他吗？在月霞轻柔的声音面前，我的声音高不起来。
不仅仅是。月霞盯着自己的鞋子说，我比你大两岁，而且我们毕业后是不会在一起的。
听了她的话，我感到欣慰，因为这至少证明她考虑过我们的可能性，也至少证明她对我有好感。
难道你觉得年龄差别是问题吗？距离是问题吗？况且我们年龄相差并不大，距离也并不遥远，如果相爱还怕不能够在一起吗？我停了停，缓缓地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的爱？
月霞沉默。
你要我怎么证明你才相信呢？我问。
台湾一位当红网络作家说，爱情需要证明。但是从何证明？因为证明结束的时候也是生命的终点，所以爱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赌博——旷世豪赌。
我知道，月霞会在这场赌博中赢得我。
但是我怎么才能让她相信她会赢呢？如果用愚笨的方法把心掏出来就能够证明，那么我愿意。
许久，我听到月霞问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
也许这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我想了想说，因为我必须喜欢你，这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其他选择！你知道，如果失去你，那会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我会郁郁终生。我常常会感到恐惧，因为我想象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的生命就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没有人听见我的喊声，没有人拉我上去。
月霞的眉头依然深锁，形成一个“川”字，我好想去帮她抚平。
枫，不可以的，爱情是不可以轻易尝试的。月霞低着头说。
我感到绝望，在她心中有一个障碍，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该怎么挪开。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喜欢我吗？或者说喜欢过我吗？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你爱他吗？
她不说话。
霞，如果先认识你的人是我，你会选择我，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枫，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月霞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把头深深垂下去，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不！你知道！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你问问你心中的感觉，两个人相互喜欢却不能相爱那会是怎样的感受？我的声音也哽咽起来，风不知从什么方向吹来，我一阵哆嗦。
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障碍不是你说的那些，而是你不敢面对自己，你不相信内心的感受！还有，你怕伤害别人，是不是？霞，你不觉得这样活着太痛苦吗？我继续说道，其实我很羡慕季岩，他虽然不在人世了，却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我就算活得再好，不能与心爱的人分享生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枫！别再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我住口，我看到她的双肩不住地耸动，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哭泣。
我慢慢把手放在她的左肩，慢慢向我拉近，然后紧紧地搂住她。她没有挣扎，我感觉到她是那样的瘦弱，在我怀中瑟瑟发抖。
我把头放在她瘦削的肩头，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风狠狠地吹来，刮着我的脸，我的脸不断被泪水湿润又不断被风干。在黑暗中，她看不到我的泪痕，我也看不到她的，只是彼此感受着对方的颤栗。
我不死心，我还想垂死挣扎，我问她，霞，我们真的不可能吗？
枫，不可能的！我不明白，我们做朋友不好吗？像以前一样。
我明白了，横在她面前的鸿沟太宽太深了，她跳不过去，也没有勇气跳。
但是我知道了她的心思，看得出来，她是喜欢我的。但是当我明白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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