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报仇了!
替我义姐的‘女’儿月娥报仇了。。
我曾千百次地幻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圆满的一生。
可恨,我却生在了‘乱’世。
那年我六岁,母亲病逝留下了年幼的我。庆幸的是我有一个义姐,她叫李湘华,那时候她已经长大了,成了软香楼的头牌名伎,她视我为亲生妹妹一般,呵护我,爱惜我。
母亲过世后,是义姐照顾着我,每次我被柳姨的柳条‘抽’了,是她给我抹创伤‘药’;我被柳姨罚不能吃饭,也是义姐悄悄儿给我送来吃食;我的衣裳被柳姨打破了,更是义姐给我缝制新衣。
她是我的义姐,更像是我生命里的第二个母亲。
楼里的姑娘们都说,义姐待我好,是因为我的母亲陈银欢用同样的方式养大了义姐,可我知道不是,因为在这繁华最深处,在这红尘凉薄处,还有一份人间温暖。
义姐十六岁那年,她认识了她生命最爱也最怨的男人——涂九,我一生也不曾明白那是怎样的爱情,只因为一次诗词会,她就爱上了那个男人,甚至把自己贴己攒下的银钱给了涂九,让涂九为她梳拢,让涂九做了她的第一个恩客。
我常常在想,如若义姐未曾遇到涂九,她是不是会过得好些。
义姐很疼我,她管我的吃,也过问我的穿,甚至还不许我的打扮沾染上半分的风\尘气息。她常说“我希望湘如妹妹不要走我们的老路,能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来。”我曾经不明白身在风\尘,又怎会有不一样的路。
十三岁那年。义姐与涂九重逢,她再次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涂九,可她发誓不想与人为妾,究其原因,临安府烟\‘花’巷的姑娘们都知道,缘起涂三公子赎身纳娶的‘侍’妾叶红娇,她因与人为妾。被嫡妻迫害庶子,还借她难产已死的名将她贱卖他乡。她后来又‘操’了皮‘肉’生意,最后竟感染‘花’柳病而惨死。
对于所有的姑娘们来说,这就像一个恶梦。
她们明白,身为‘侍’妾的她们。许也会步上同样的不堪。
义姐从知晓实情那天便害怕与人为妾,她曾说宁为寒‘门’妻,不为富‘门’妾。若非为不可,与要努力为妻室,哪怕是平妻。
我怎么也没想到,义姐是那样骄傲而固执的人,居然会在成亲当天因为涂家不肯给她平妻位分就改变主意,宁可住在客栈也不嫁入涂家‘门’,这也成为她与涂九之间不可愈合的伤痕。
义姐因为临安城内孙公子的羞辱动了胎气。产下月娥后便去了。临终前,她不想月娥回到涂家,因为她担心涂家人不能善待月娥。我含泪答应她“只要我陈湘如有一口饭吃,就会省下来给月娥。”
义姐拉着柳明诚的手,将她许配给了柳明诚。
从此后,月娥和柳明诚成了我最看重的亲人。
我如义姐待我一般,用心哺养着月娥。
如果不是昏君当道,天下突生变故。我想其实我可以平安地过一生,即便嫁的是青楼琴师为妻。这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江南将‘乱’,我与柳明诚、月娥前往洛阳避难,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天下没有一方安宁时,我是得不到安宁的。柳明诚为了保护杨芙蓉,将我献给了洛阳世家王老太爷。
临别之时,我央求柳明诚和杨芙蓉,请求他们善待月娥。
‘乱’世生存不易,我在王家住了月余后,被王老太爷献给了孙术,其实这不算是献美人,是孙术听闻王老太爷得到了我,上‘门’求讨,王老太爷顺水推舟。
那回,我饮了酒,浑身滚烫难耐,待我有了知觉时,才发现自己已成了孙术的‘女’人。
我想:自己应该学会认命吧。我请求孙术在离开洛阳允许我带上‘侍’‘女’和月娥。
回到南闽,我以为一切都可以安顿下来,孙术的专宠,却引来了其他姬妾的嫉恨,主母郑氏生怕我产下子嗣危及他的地位,挑唆‘侍’妾们与我争斗,终是害得我几番落胎,当第三次再落胎时,我被太医们宣布: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那一刻,我好恨。
可看着膝前欢喜的月娥,我心满意足了,至少,我还有月娥。
然而,孙术到底是多情的,他对我的宠爱不到五年便腻了,当石丞相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种别样的意味时,他竟朗声一笑,道:“石丞相,我将陈美人赐你为妾如何?”
一句话,我从闽帝的爱妃变成了石丞相的‘侍’妾。
最初的日子是美好的,可这情形并没有延续多久,石丞相的妻子从外头买回两名如‘花’美人时,我也失宠了。
我并不需要男人的宠爱,我只想求一份安宁的生活,静默地看月娥长大‘成’人。
月娥一天天到了,十三岁那年,我便开始想着为她谋划一段良缘。
石五少爷,石丞相外室所出的庶子,他为人谦逊有礼,月娥喜欢上了他,当她欢欣地告诉我时,我便想着一定要替月娥谋到良缘。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对嫡母恭敬有礼,甚至为嫡母捏肩捶‘腿’,都只为求得这段良缘,终于嫡母应了,石丞相也应了,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
然而,计划总是美好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石五少爷会是个卑鄙小人,为了讨好闽国二皇子孙绩,他居然把月娥算计到了孙绩的‘床’上。
月娥悲痛‘欲’死,我好心宽慰着,劝她认命。
我到底是懦弱,竟没有反抗的勇气,想着孙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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