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卫正站在门前,他是趁着天明先行一步回了家。他一看到南宫奇和李舞衣,就叫道:“七叔,刚才那个赵医生来了一趟,叫你今天有空的时候到周家去一下。”
南宫奇对小卫说道:“哦,我知道了。小卫你今天回来休息了吗?扛不扛得住?”
小卫答道:“没问题,我是铁人呢!”
“嘿嘿……”南宫奇笑道,“那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今天要做的事?”
“忘不了,你叫我去码头问问是否有年轻女子被人劫持。我趁着天还没亮就去问了,可是那个周小姐或者秦小姐,说的那一条小巷实在是太僻静了,没有一个乞儿会到那里起讨食,所以也没有人看到。”小卫连忙答道。
“不错不错,那你先在家里休息一下,我们这就到周家去。”南宫奇应道。
在去周家的路上,南宫奇和李舞衣在路边小摊上喝了一碗当地特产的油茶,稍稍填了一下肚子。等到达周家时,已经接近晌午。
南宫奇正要叩黄铜大门时,大门却由里面打开了,周楚天和一个年轻男子正要出门。
周楚天一见到南宫奇,就喊道:“南宫先生,您才来吗?我正要和我这小儿子启明去码头接我那从苏州赶回来的大儿子启发。现在家里没人,干脆你们陪我一起去码头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
南宫奇应了一声,连忙向周楚天与周启明介绍李舞衣。
当周家父子二人听到李舞衣的警局探长的身份后,眸子中都多了一丝戒备。
当四人乘坐滑竿到达朝天码头时,从下江方向驶来的轮船已经抵达了港口。这朝天码头是依山势而建的,从轮船靠岸的地方到出站口是一排又抖又长的石阶梯。船刚到岸,密密麻麻的旅客向潮水一般向出站口涌来。周楚天与周启明垫着脚想要寻找周启发的身影,可接踵而至的人群立刻淹没了他们的视线。正当他们焦急的时候,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大叫:“爹!我回来了!”
这个男子正是周启发,刚从苏州乘船到达江城。此刻的他身着一件普通乘客穿着的圆头汗衫,大概已经几天未换,正散发出酸涩难闻的汗臭。他头上戴着一顶最为普通的草帽,一幅寒酸的模样。但两只眼睛却滴溜溜地乱转,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狡黠。
上了一辆周楚天刚刚才召来的美国道奇轿车,周启发就脱下了帽子,翻开了夹层,摸出一叠纸片交给了周楚天:“爹,这些都是苏州的地契,等到战事结束您再亲自回去收回吧。”
周楚天只是推了回去,黯然说道:“这些东西你都留着吧,爹得了大病,也捱不了多久了,这些都是留给你的。”
周启发像是被锤子重击了一下,连忙问道:“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周启明凑拢周启发的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周启发顿时一脸黯然。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周启发问道:“咦?!小妹呢?她人在哪里?怎么她没来接我呢?她不是最喜欢我这大哥吗?”
“唉……”周楚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也生了一场大病,现在都还没恢复神智……”
“这都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什么事都往我们周家在推呀?”周启发大叫道,随后就头耷在肩膀上,微微耸动,默不成声。
回到周家大宅,周楚天本来执意要求南宫奇与李舞衣与他们一同先去用膳,但南宫奇称自己早上吃得晚,他先去看看周小姐。于是他留下李舞衣在饭厅里与周家父子三人周旋,他一个人去了周小姐的闺房。
那个叫余嫂的姆妈为南宫奇打开了紧锁的大门,里面发丝凌乱的周樱芷或者秦青丝,这里暂时且称她为秦青丝罢,一见到南宫奇,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奔了上来。
“什么?我的天!琳露死了?”当听到南宫奇的讲述,秦青丝不禁抱头掩面而泣。
“先请节哀吧,你就算哭也是哭不醒吴小姐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找寻出杀她的真凶,还要还回你真实的身份与清白。你先告诉我,吴琳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南宫奇的声音平稳中又似带了几分威严,这也令到秦青丝止住了哭泣。
“琳露这个人,很不错。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她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她常常将一句裴多芬的诗歌改成自己的话,那就是,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她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我也很佩服她的。她是在一年前就来到了江城,在一家教会学校里教书,据说还发展得很不错……”秦青丝介绍道。
“等一等……”南宫奇插话道,“你从苏州来到这大后方江城,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吴琳露邀请你来的?”
“这重要吗?”
“请你务必说实话,我想这会很重要的!”南宫奇正色道。
秦青丝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前个月的事了,那时战事蔓延到苏州,我正想寻找地方逃难。就在那个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琳露托人辗转送来的,并没有邮戳。信中她鼓励我去江城,她说国民政府刚刚迁到江诚,各个学校正极度缺乏教员,我过去一定会有一个好发展。于是我按信上的地址发了一封电报后就上了路。”
南宫奇扶了扶眼睛镜片,他似乎找到了揭开迷题的一些线索。
他又问道:“吴琳露以前在苏州的时候可交往过什么异性朋友?”
“这可就太多了……”秦青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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