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夜幕来得是如此地快。黑夜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幕掩在了整个世界之上。
市立医院突兀地耸立在市中心,所有的窗户都用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只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但是只要走进蒙着黑布的医院大门,里面立刻就是热浪扑面,灯火通明。
两名身着黑衣的警务人员斜挎着枪走进了医院大堂。其中一个瘦一点的,来到了询问处,问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请问一下,周樱芷小姐住哪间病房?我们是警方人员。”
这护士看了看名单表,答道:“她在二楼拐角的204房。”
“谢谢。”这瘦一点的警察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然后与另一个警察一起向楼道走去。
二楼的走廊,灯有些闪烁不定,镇流器吱吱地叫着,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在靠着病房的墙壁旁,有一排可供休息的绿色长椅,有两个值班的警察正扯着呼噜躺在上面睡着觉。
身着黑衣的瘦警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和一张毛巾。他拔开了瓶子上的木塞,立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是哥罗芳!
他将哥罗芳倒在了毛巾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倒在椅子上的两个警察身边,用毛巾捂住了他们的鼻子。只是一瞬间,那两个警察继续陷入了无可救药的睡眠之中。
胖的一个黑衣人,摸出了一把手枪,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病房中一张床,只开了一盏小灯,淡黄色的光线撒在了病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从身型上看得出,是一个女人。脸朝着墙,头发凌乱地披在脑后,被单遮着了整个身体。
瘦的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一把卷起被单,反转过来,蒙住了这女人的脸。胖的一个伸出枪来对准了被单就是几枪闷响。这枪是装上了消音器,所以没有发出巨响,只是闷闷的几声。屋里顿时弥漫着火yao的气味,非常浓烈。
两人想要检查一下成果,其中这瘦的一个伸出手来,想在床单上摸一摸,看是否有血,可当他的手接触到床单上时,仍旧的干燥的一块。
他大惊失色,定睛一看,床上的竟是一具木制的假人!
“不好,我们中招了。兄弟,涨水了,扯呼!”他大叫一声,想要逃窜。突然,屋里的灯亮了,刺眼的灯光照耀得他们两人睁不开眼睛。
正当他们捂住眼睛时,房门大开,冲进来几个大汉,手里的长枪短枪一起对准了他们。
在医院刚刚辟出来的一间房中,现在成了临时的审讯室。五花大绑的这两个杀手被押了进来。
在一张桌子后,坐着南宫奇、李舞衣和腆着一张臭脸的警局局长王西林。
南宫奇给王西林敬了一根哈德门纸烟,王西林摇了摇头,拒绝了南宫奇的好意。
李舞衣咳了一声嗽,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对这两个杀手说道:“你们上谁派来的?快说吧,稍微合作一点,大家都好过一点。”
这瘦一点的杀手抬起头来,说道:“我们袍哥人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拉稀摆带的事,我们做不出,被你们抓住了,是我们看走了招子。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呵呵,满硬气的嘛。”南宫奇笑了笑,转头对王西林说:“王局长,您可以回避一下吗?我单独问他们几句话。”他摸出了那位政府要员的手谕在王西林的眼前晃了一晃。
王西林不情愿地出了门。
南宫奇对这两个杀手问道:“袍哥人家,我是最为景仰的。”他走了上前,松开了两个杀手身上的绳索,然后继续说道,“不知二位是仁、义、礼、智、信中哪个堂口第几排的弟兄伙?”
他一边说,手中一边多了一个动作。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把袖子卷了起来,做出一个拱手,拇指与中指却翻翘了起来。
那个瘦的杀手见了南宫奇的手势,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嘴里念道:“原来是仁堂的当家三爷,小的失礼节了。小的张二毛,是信堂八排的弟兄伙,这位李五德也是我们信堂的八排弟兄伙。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想到要杀的羊子居然是大哥的身边人。”
南宫奇又是一笑:“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要忘记了袍哥五伦八德的规矩。你们且在我面前背一背八德!”他的声音中竟凭空多了一些威严。
这张二毛与李五德立刻声音颤颤地念了起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不错不错,这忠字,上中下心,排在了八德的第三位。你们记得很清楚,不错嘛。”南宫奇正色对这两人喝道,“我既然排位在你们之前,你就得忠于我,否则就是犯了袍哥人家的规矩。现在我就问你们,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掉我的身边人?”
张二毛颤抖着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是收到了一封信,信就压在了我的窗台边,里面有张金银券,还附了几句话,叫我们替他拿个梁子(报仇),捉只肥羊(绑票)。就算撕了毛掉(直接杀死)也没关系。我见了金银券与信后,就约了李五兄弟一起做这买卖。”
南宫奇听罢,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多的东西,只好说道:“兄弟我在官府里做事,自然也不能依着袍哥人家的规矩放了你们。不过呢,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少坐几年的大牢。”说完,他就与李舞衣走出了这房间。
李舞衣好奇地问:“你这南宫老鬼,什么时候进了袍哥人家?还坐上了仁堂的当家三爷?”
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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