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散人很随意的坐在屋子里那有点吱呀做响的床上,左手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虽然已经凉了。现在这个情形并不是因为林伟懂礼貌,而完全是元生散人善于教化所至。至于林丹萍,她依然躺在地上,这也给林伟的礼貌水平做了一个公允的评价。噢,事实上林伟也不是一个冷血动物,至少他向元生散人询问清楚了林丹萍没有任何危险,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醒过来。
林伟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林丹萍曾经坐过的木椅子上,椅子下面依然垫着他自己的臭袜子,与林丹萍不同,林伟这算是有意为之,既然来不及收拾,就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掩护了。
“嗯,要说这成仙之事,泰半倒是要从老夫得道说起。老夫乃正德元年恩科特简的两榜进士,初时也是功名之心正热,一心想得是出阁拜相,留名百世,哪知……唉,这些往事不提也罢,总之老夫得罪了朝中权贵,不得不辞官回乡,不敢说看破世间炎凉,却也是略知人间冷暖。自此绝了功名之想,原想回乡做桃源之隐,却哪里有那么容易?春日见花添忧,夏时望水生愁,这才知原来功名之心未死,这隐学是无论如何学不来的。一日我在山中闲游,偶进山间野寺遇二位大师对偈,老实说来,大半是听不懂的,只觉这做偈语既风雅又消闲,又颇合我的身份。于是闲来便挑二三经卷研读,也偶尔寻高僧雅士参禅对偈,渐渐沉溺于经典之细微之处,只知寻章断义,也不过用来人前显赫一二,混不知已离了大道,入了旁门。”说到这里元生散人诡秘的瞟了一眼正听的入神的林伟,冷不丁的问:“你用的杖放在哪里了?”
“杖?什么杖?”林伟奇怪的问。
“唉……”元生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你果然不是他,青莲兄竟是真的去了。”
林伟莫名其妙的想插嘴问一句,却被元生散人摆了摆手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元生散人都只是默默的动着嘴唇,像跟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是仙吗?”元生散人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林伟的因为半天没有说话,思绪大半都转到今天自己做的事上,心里乱成了一团,为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在伤脑筋,突然间听见这么一句话半天没转过弯来,过了一会才说:“你不就是仙吗?为什么问我?”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仙,但我们不同于人就是了。你也看过不少描写仙家的小说吧,仙家有一个特点你注意到没有?”元生散人慢悠悠的说着,不时用眼扫一下显得很茫然的林伟。
“这……”林伟想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我不知道!”
“仙家要用法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仙家,但我确实也要用法宝。你不要不耐烦,且听我说。我们为什么要用法宝呢?你可知太极生阴阳的道理?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减,只有阴阳平衡方能恃久不变,我们就是这样的平衡,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不生不灭的仙家之身。举个寻常的例子,平常人吃饭、睡觉乃是阳,出力、用脑乃是阴,若是补多少力,用多少力,人岂会衰老?然而世间的人不是入的力多,出的力少,就是出的力多,入得力少,长此以往,躯体岂有不受害的?这躯体受害便是衰老之因,所以我们便以自然之道,调阴阳,平龙虎,入多少,出多少,方能平衡此身,得有仙体。然而,像这样出等于入,身体既不蓄力,也不出力,那岂不是连东西也拿不了了?这如何可行?于是前辈仙人便用身外之物代已身蓄力出力,这身外之物便成了寻常人口中所言的法宝,你可明白了?”
林伟听元生散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一大堆,虽然其中的道理有些觉得勉强,但却不是听不明白,于是点了点头说:“我听明白了,可……”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可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
“难道你不想成仙吗?”
“我现在……现在想死!”林伟本来不想说,但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了实话,也许对面是个仙人的缘故吧。
元生散人望了林伟一眼,莫名其妙的自己也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说:“人人都道成仙好,所为成仙就不老,你这一句想死,倒确实是噎死老夫!”
“这……老……?嗯……那个……”林伟本想劝解元生散人几句,但元生散人虽然口口声声自称老夫,浑身上下却没一点地方可以跟老字沾上边,再说了,好歹人家也是仙人一流的,自己一个凡人劝得着吗?
猛然间元生散人忽然哈哈哈大笑了三声,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佛家有云:悟了如同不悟,竟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哈哈,想我百年长生,原来也没有跳出这个圈子啊!哈哈,青莲吾兄,你是悟了?还是没悟呢?!哈哈,倒是小弟又要走在前头了!”
林伟半句听不明白,心里一个劲的嘀咕:“原来神仙也会发疯,只不知道这疯神仙精神病院收不收呢?”
元生散人笑了一会,又对林伟说:“来来来,我且告诉你你的出身来历,你本是吾友青莲上人的所制之炉鼎……”
林伟头轰的一声,赶紧打断了问:“炉鼎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怪让人发毛的!”
“你倒不用害怕,仙家仙在哪里?便是仙在元神,这元神乃是ròu_tǐ意识投射的能量质化而成,而人身本元自然就是修练元神之所,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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