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变幻不定的微红色亮光贴在德军阵地的地面上,从这一到另一头;它不断地在运动着,炮口里冒出的火焰不时在前面掠过。一个个光球高高地升到它的上方,那是银色的和红色的光球,他们在上面爆炸,成了白色的、绿色的和红色的星星,雨点般降落下来。
被炸的宽阔街道上,火炮密集的发射汇合成一声低沉的隆隆轰鸣,随后又分裂成一组组的爆炸。机枪单调的排射发出格格的响声。不管在阵地上的,还是在步步朝德军逼近的游击队士兵,他们肉眼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尽是如同喷泉一样的泥土、石块、砖瓦和铁片在四处飞溅。
德军的反击没有发生,游击队的全面反攻也没发生,炮击仍在继续,在阵地上的所有人都慢慢地听不见了。几乎没有人在说话。实际上相互间谁也听不懂谁的话。许多用废墟堆建的战壕都被夷为平地,就连那些挖了深点的下水道也没幸免。
“现在是22:30,兄弟们、同志们,坚持!援军就要到了!”‘一锋队’队长奥托诺大声鼓励着身边的战士,但这却毫无用处,因为他们都听不见,近在咫尺的爆炸声掩盖了所有的哀号和嘶喊声。
士兵们都在机械式的杀戮,上膛、瞄准、扣扳机,这几个简单的词语却让想要反攻回来的德军吃尽了苦头。
一名疯狂的德军士兵在黑暗中奔跑着,他超越了作为掩护的三辆坦克,冲在了德军冲锋队伍的前头,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国炮’射出的zha药包在他的头顶上爆炸,一瞬间,飞溅出来的铁片便立刻削去了这名士兵的脑袋,但他还是在惯性的奔跑着,血液从他的颈子中喷出。
这名德军士兵的惨状开始并没被大多数人注意,这个情景只被小部分的人看到,他们有意的放慢前进步伐,有的人甚至利用黑暗的环境开始倒退。
又有几个zha药包飞向了天空,同样的,它们在德军的头顶上爆炸,剧烈的震动让已经开始感到害怕的人趴倒在地,一个德军士兵大叫着站起来往回跑,接着是两个、五个、十几个,而后,德军开始成片的后撤,他们不想死,谁也不想死,在这恐怖的夜晚,恐惧战胜了勇敢,战胜了理智。
“追,冲锋!”奥托诺从掩蔽物后跳了出来,他举起步枪大力的挥舞着,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不管他叫的如何大声,周围的士兵都不会听见;炮声和爆炸声早已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奥托诺只好挥舞手中的步枪,希望有人注意到他,同时也下意识的高喊着。果然,有人看见了奥托诺挥舞的步枪,他们都知道,这是冲锋的手势;没有人在后面催促,看见的士兵们都有意识的跳出壕沟和掩体,冲出的人也随之越来越多。许多已经上了刺刀的步枪在爆炸的火光下闪动着。
几分钟前还在冲锋的德军士兵已经溃散,街道上只留下了两辆完好无损却没了驾驶员的和一辆已经被炸歪了炮管的坦克;在德军的阵地上,机枪哒哒哒的响着,步枪啪啪的响着,他们朝游击队士兵们猛烈射击,但子弹不仅打在追击的游击队士兵身上,同时也射进了逃跑的德军士兵身体里;在这点上,游击队员们很感激在前头逃跑的德军士兵,因为他们‘救’了许多游击队战士的命。
有几个游击队士兵已经靠近了德军阵地,他们尽可能快地把手榴弹扔了出去,一挺本来还狂吼的机枪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被解决了;在此之后,许多士兵冲到了德军阵地前,那些逃跑的德军士兵不是被自己人打死,便是被已经杀红眼的游击队士兵用刺刀挑死;冲进阵地的游击队士兵和德军士兵混在了一起,在黑暗的阵地上,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脸,能用来区别的便是德军头上顶着钢盔,而游击队士兵头上则是戴着一顶布帽。
一名冲进德军壕沟的游击队士兵用枪柄把一个未受伤的机枪手的脸打的稀巴烂,但他却被其他的德军士兵用刺刀刺死;此时,有人朝这壕沟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几秒钟后,壕沟已经变成空荡荡的了。接下来又有一颗手榴弹飞进了一堵矮墙下,爆炸后,游击队士兵们扫清了道路,但冲锋还在继续,因为他们必须赶在11:00前和‘三锋队’的两个中队汇合;而德军也没有因为游击队的反击而放弃他们的阵地,他们疯狂的用机枪继续扫射着,许多正在近身肉搏的游击队士兵和德军士兵在机枪的扫射下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些没有吓倒已经抛弃生命的游击队士兵们,他们也在接近疯狂的同时,扔出了携行具里所有的手榴弹,他们不管能够投多远,游击队士兵们总是用全力投掷。爆炸连续不断的在那些机枪阵地上发生,因为距离太近,德军的火炮已经不能攻击这里,所以很快的,整条“大街”上(如果那还算的上大街的话)都停止了炮击,现在所能听到的爆炸声,一般只有枪榴弹和手榴弹发出。
可是就在巨大的爆炸声已经消失的时候,在德军的后方,突然响起了炮声、枪声和叫喊声;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是‘三锋队’,他们来了!”已经红了眼的游击队士兵更加迅速的冲锋起来,只要谁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只有被杀的命运;此时士兵们的脑中只有‘杀’字在跳动,谁杀的人多,谁就痛快,他们已经处在疯狂杀戮的快感中。
德军后方炮声响起,但爆炸却在德军的内部发生,大地在震颤着,响起爆裂声,烟雾腾腾,有人在壕沟里呻吟着,游击队士兵们冲过了一道又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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